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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明疏的指尖在她腕间轻轻一按。
     “雌主不信我?”
     云珩撇了撇嘴:“你说这话就跟冬天一样。”
     “什么?”涂明疏微微偏头,银发从肩头滑落。
     “没粮食,只能喝西北风呗。”她扯了扯嘴角,“全是虚的。”
     “雌主不信是因为……”涂明疏忽然低笑,修长的手指探向榻下,精准地拎出那个包袱。鲛绡衣物“哗啦”一声抖落在竹榻上,流光溢彩的料子映得他瞳孔都泛着诡谲的蓝。
     他指尖捻起衣料,声音甜得发腻,“心系那只狐狸?”
     云珩的视线死死黏在他手上。
     “我心疼我的晶币!一百二十个呢!”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你轻点扯!”
     涂明疏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脸上变幻的表情——眉毛随着他的动作拧紧又松开,嘴唇无意识地抿成一条线。
     拙劣的谎言。
     但这种事……怎么能让别的雄性抢先?
     他眸色一暗,突然扬手将鲛绡往后一抛。
     “喂!”
     云珩猛地从榻上扑出去,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涂明疏身形一闪,稳稳接住她下坠的身体,自己却撞上药柜。背撞上硬木的闷响里,他第一反应却是护住她的后脑。
     云珩整个人趴在他胸前,手忙脚乱地去够那件飘落的鲛绡,鼻尖都急出了细汗。
     涂明疏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忽然扣住她的腰。
     “既然雌主这么珍视这件破烂……”他贴着耳垂呵气,“不如也送我件东西?”
     云珩立刻从涂明疏怀里挣出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但我现在不想让你咬我。”
     她弯腰拾起鞋子,指尖碰到鲛绡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才慢条斯理地将衣物叠好塞回包袱。
     还好没破。
     布料摩擦的沙沙声里,涂明疏忽然开口:“那种小玩意根本不值得轰动。”
     他歪着头,似乎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如……就依雌主所言,帮我抓些萤火虫吧。”
     “要整个有狐部落都看到的那种。”他忽然笑起来,右眼前的碎发轻轻晃动,露出缠在眼上的灰布,“让他们都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
     “好。”云珩系紧包袱,转身时嘴角微翘,“我便也做一回博美人一笑的昏君。”
     她在心里默默打了个响指。
     计划顺利。
     人人皆有嫉妒之心。
     这不就逼出来他想要的东西了吗?
     涂明疏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雌主今日为何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要问你的噬梦草。走了。”
     云珩朝他挥了挥手,大步离开内室。
     涂明疏却僵在原地,忽然开始神经质地啃咬指甲。
     她知道了噬梦草的事。
     没机会了……
     指甲被啃出血腥味时,竹帘突然又被掀开。云珩从门口探出个脑袋:“我忘了问你一件事。你纱帘是什么材质的?我准备去集市上……”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被拽进一个颤抖的怀抱。
     涂明疏的手臂如铁箍般收紧,银发凌乱地蹭在她颈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温热的液体渗进她衣领,“别生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听他们的挑拨,轻信噬梦草可以缓解你的疲惫。”
     “别生我气,也别……不要我……”
     他说得动容可怜。
     甚至还有泪滴在她的脖颈。
     但是,黑化值连0.1都没有降低,云珩本就理智的心更不为所动了,但她还是象征性地安慰几句:“我这个人……兽人……”
     她砸吧了下嘴。
     真烫嘴。
     “心大。不触碰底线,一般不会生气。你本意是好的,我不可能生气。”
     涂明疏突然抬头。
     被泪水浸湿的睫毛下,左眼盛满破碎的深情。
     云珩随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渍:“好了,别难过了。哭得丑死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涂明疏才抬手摸了摸被她抚过的眼角。指尖碾碎那滴残泪,他望着门外晃动的树影,露出讳莫如深的微笑。
  

第7章 真好骗……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