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车窗也被撞了个粉碎!
车子一撞之下熄火了,停在街道中央,巨大的撞击声顿时吸引来了周围的丧尸,都朝那个洞开的左车窗包围过来。无数张青白狰狞的怪脸凑在窗口,无数只鲜血淋漓的手爪从窗外伸入,吓得坐在左边的梅梦雪拼命地尖叫起来!
“啊!——”
她没命地朝后缩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抓住旁边的江红花,往那些丧尸的手爪中间推了过去!
车内本来空间就逼仄,江红花猝不及防,被梅梦雪这用力一推,直接撞向了那些丧尸的手爪!
“咔嚓!”
刀光闪过,几条青紫色手臂齐齐落下,驾驶座上的刘放猛然反过身子,一刀便斩落了那些即将抓向江红花脸上的丧尸手爪!
随即发动车子往前开出十几米,暂时甩开那些丧尸,转头冷冷看向吓得脸色煞白的梅梦雪:“滚出去!”
要是梅梦雪能老实待着,跟着也就算了,但威胁到她和她朋友的安全,那她就绝对容不下!
“我不!”梅梦雪尖叫道,“谁叫你不听我的,非要往东开!你们非但不保护我,现在把我赶下去就是谋杀!我爸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话还没喊完,刘放探出身子一把拉开她那边的车门,揪住她将她扔了出去!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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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梦雪重重摔到地上,骨头都散了架,勉强抬起头,便看到周围十几只满身鲜血的丧尸,森冷翻白的眼珠居高临下地朝她转过来。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拼命地往车上扑,但刘放已经关上车门一脚踩下油门,车子轰鸣着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只能看到密密麻麻围聚过来的丧尸,梅梦雪惊恐万状的惨叫声远远传来,刘放加快速度,在前面转了一个弯,彻底把这条街抛到了后面。
江红花一脸犹豫地朝后看去,虽然她也不是软包子的性格,但可以想象梅梦雪必然是被丧尸撕碎的下场,心里还是忐忑的:“我们这……的确算得上谋杀了吧?”
刘放头也不回地开车:“她刚才推你出去也算是谋杀。”
江红花没话说了。刘放对她再了解不过,表面上彪悍豪放,其实心地是很善良的,但末世里最要不得的就是这份善良。
“江哥,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那个文明法制社会了,要更残酷得多,你最好早做心理准备。”
但她们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梅梦雪被丧尸包围起来时,她父亲梅威,带着一群保镖千钧一发地赶到,勉强从丧尸群中救下了她一命。
梅梦雪万幸没有被丧尸咬到,然而脸上被一个留着长指甲的女丧尸狠狠挠了一把,皮肉全部翻出,鲜血淋漓,一只眼睛也被挖了出来,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以前端庄美丽的容貌,现在彻底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啊!——我的脸!——我的脸全毁了!”
梅梦雪捂着血淋淋的脸,撕心裂肺地惨叫着,近乎崩溃。对于一向自视极高的她,这样还不如干脆让她死在丧尸群中!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她疯狂地对着父亲梅威大吼,早点来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惨状!
梅威看着女儿跟疯子一样拼命地大喊大叫,周围的丧尸群都被这刺耳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只得让手下打晕了她。梅梦雪不甘地倒下去,眼里充满了滔天的恶毒和怨恨。
那两个把她害成这样的该死平民,她发誓一定会让她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
大半个尚海市此时已经变成了充满血腥的人间炼狱,一片混乱不堪。哭声、尖叫声、惨呼声、求救声……犹如无数狰狞的鬼爪一般,撕裂着漆黑的城市夜空。丧尸一传十十传百,数量越来越多,仅剩的那些幸存者犹如无头苍蝇一般,绝望而崩溃地到处逃窜,满城都是疯狂的杀戮、暴动、冲突……
刘放一路开车过来,所见的景象越来越惨烈。有身强力壮的男子,将妻子女儿丢在丧尸群中不管,自己连滚带爬地逃走;也有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颤巍巍地独自迎向狰狞的丧尸群,只为了给老伴争取一点逃走的时间;有柔弱的小女生对着下面包围的几百只丧尸,恐惧到近乎崩溃,哭着直接跳下了六楼;也有年轻的警察耗尽了最后一颗子弹,仍然在和丧尸奋勇肉搏,直到最后被撕成碎片……
人性从来是复杂的。这血淋淋的残酷末世,并非人性的沦陷,只是更加鲜明地显露出了它的丑陋与美丽,软弱与坚强,阴暗与光明。
重生一世,刘放对这些场面早就已经司空见惯,周围越是鬼哭狼嚎,她车就开得越稳。
街道上全是争先恐后往城外开去的车辆,逃命的紧急关头,谁也顾不得交通秩序了,横冲直撞,时不时发生车祸和爆炸,路上一片拥挤混乱。刘放不得不专挑人少的偏僻街道走,七拐八绕地开了好几个小时,还没有开出尚海市市区。
江红花的老爹江海是刑警,刘放和张小江从小失去父母,江海对两人十分照顾。他现在和江红花的其他家人都在华夏东北城市盛林,那边也爆发了丧尸,江红花打电话给他时他正在恶战中,只是简单地叮嘱了一句,一定要活下去。
盛林和尚海距离两千多公里,平时就是飞机两三个小时的事儿,但在末世简直犹如天与地一般茫茫不可跨越。江红花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是见不到家人了,但家人暂时没有事,她天性大条乐观,沮丧了没多久就又振作起来。
尚海市近郊,镜天湖,青螺岛,碧浮别墅。
这座别墅坐落在镜天湖湖心岛上,出入都要靠船只,仿佛与世隔绝般幽静。建筑古朴蕴藉,与周围的粼粼碧波、树木葱茏融为一体,映衬远处湖光山色,仿佛不是别墅建在湖上,而是天地山水自然孕育出了这座别墅,意境宛然。
碧浮别墅是民国时期留下的历史建筑,名气极大,十多年前拍卖时被一个神秘买主以一亿五千万的惊人价格匿名买下,从此作为私人住宅。
别墅二楼的书房里面,俊美的青年男子松松垮垮披一身白色浴袍,黑发微湿,懒散地斜靠在珠灰色沙发上。落地罩灯中透出暖白色的灯光,照在他的侧颜上,勾勒出清晰的剪影。那线条流畅完美得无懈可击,而又充满了力度,犹如一位书法大家行云流水挥毫而就,笔笔中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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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数百米的湖面,还能依稀听到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从镜天湖周围的市区中遥遥传来。对面的墙上是一面液晶电子屏幕,上面播放着城内监控画面,赵景行盯着屏幕上撕咬人群的无数丧尸,银色眼眸中流光闪动,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他后面侍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看过去顶多十八九岁,面容俊秀却冷峻,硬质的线条带着凛冽寒气,仿佛利刃刻成的冰雕。他也看着那屏幕上的血腥场面,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开口说话的语气生硬得跟石板一样,毫无波动。
“公子,韩衍打电话来说整个尚海市都已经大乱,问您要不要出城?”
赵景行似乎还在出神,没有回答,隔了几秒钟才报出一个手机号码给他。
“给我把这部手机所在的位置定位出来。”
“是。”
黑衣少年简单地应了一声,走出书房。赵景行转回目光,继续落在那满屏幕的丧尸上面,眸色更深。
尚海市市区里,刘放两人开车经过一片高档别墅区,这里人口密度很低,周围路上几乎没什么丧尸,一阵充满恐惧的呼救声从路边的别墅群里面远远传来。
“救命!——救命啊!——”
刘放遥遥望去,她的视力似乎也被空间里的灵泉水改善了不少,以前还稍微有点近视,现在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远处一栋小别墅的屋顶上站着两个人,一个矮胖一个瘦弱,正是潘柔悦和杨思齐。
刘放这才想起来潘柔悦的家就在这片别墅区里面,杨思齐前几天还真还了她一万九千块钱,看来是又厚着脸皮去攀上了潘柔悦,彻底把自己卖给了这个又胖又丑的老女人,现在都已经住到潘柔悦家里去了。
“吱——”刘放踩下了刹车。江红花也认出了远处的那两人,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吧?小然然,你还要去救那个渣男?”
江红花以前就不看好杨思齐这个吃软饭的,奈何刘放执迷不悟,她也没办法。现在杨思齐都已经劈腿劈到潘柔悦那种女人身上去了,刘放得是傻到什么程度才能去救他?
“我过去一趟。”刘放扫了远处的两人一眼,“这辆车车窗破了,也不安全,你换辆车上去等我一会儿。”
路边停着一辆奔驰,但里面空无一人。江红花犹豫地上了奔驰,不放心地叮嘱道:“别太犯傻,你可不欠那渣男什么。”
刘放笑笑:“放心好了,我不会干蠢事的。”
她开车驶向别墅区里面,杨思齐两人一见有人前来救他们,欣喜若狂地在房顶上大喊大叫起来。到了近处,刘放才知道为什么这附近几乎没有丧尸,原来全都围聚到了他们这栋别墅的院子里,足有几百只,看着都头皮发麻。
杨思齐和潘柔悦一看到下车的居然是刘放,脸色齐齐一变。杨思齐瞬间在脑海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刘放肯来救他就说明她还是关心他的,但是偏偏被她看见他和潘柔悦在一起,这就麻烦了。
刘放悠闲地站在院子门口,打量了一下里面。别墅的院门被人从外面给锁上了,现在这些丧尸出不来,就全都围着杨思齐两人。院子不过十来米宽,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丧尸,要冲过来难如登天。
“然儿,救救我!”杨思齐急切地在屋顶上叫道,“我跟这个女人早就断了关系了,只是昨晚碰巧经过这里,被这些怪物困住了……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你看周围这么危险,你救了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刘放差点笑出声来。敢情她在杨思齐眼里就这么点智商?要让她相信杨思齐能保护她,还不如让她相信江红花能同时被十个帅哥狂追!
但她表面上却一副冷淡表情,不悦地横了一眼潘柔悦:“可我看见她跟你在一起就是不爽,怎么办?”
杨思齐大喜。刘放还会为他吃醋,那就说明他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前些天那样不客气地对他,肯定也只是因为她生气了。现在只要哄哄她,她就一定能回心转意。
他马上退到离潘柔悦最远的地方,对着潘柔悦破口大骂:“死肥婆,老女人,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呸!看见你我就恶心!我当初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接受你的威胁,你给我家然儿舔鞋子都不配!……”
潘柔悦肺都要气炸了。杨思齐前几天可怜兮兮地来找她,说自己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归,在她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了好一通。她反正都已经被辞退了,一个人也正愁寂寞,就让他住进了家里。这几天杨思齐做小伏低,百般殷勤温柔,把她伺候得十分满意,结果转眼就为了逃命而翻脸大肆辱骂她!她早知道这种男人没骨气没尊严,但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耻!
杨思齐气都不带喘地大骂半天,偷偷看了一眼刘放,不知道她听得是否满意。潘柔悦气得满脸通红嘴唇发抖,终于要憋出话来回骂,杨思齐担心她一出口又要惹怒刘放,急忙一个巴掌重重抽了过去。
“啪!”
潘柔悦被打得栽倒在地,一颗牙齿都被打落了,半边脸飞快地肿胀起来,可见杨思齐这一巴掌下了多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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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在地上捂着脸,又痛又怒,发抖地指着杨思齐。杨思齐喝道:“你什么你?我打你都算是轻的!”
说完赶紧转向刘放表忠心:“然儿,我……”
刘放一直在下面抱着手臂看好戏,看得正津津有味,这时候仍然故作赌气状,道:“要我救你可以,但我不喜欢这个姓潘的女人,你不是说打她都算是轻的么?那就在这里杀了她,我就相信你没有背叛我。”
杨思齐脸色一变,打人还没什么,但杀人可就严重得多。为难道:“然儿,这个是不是有点太……”
刘放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等等!”杨思齐大急,“然儿别走!我答应你!”
他们在这里呼救了好久也没人来救他们,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刘放,他怎么肯放过这个机会?反正现在这世界已经大乱,他杀个人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潘柔悦看见杨思齐眼中竟然真的露出了杀机,一步步向她逼过来,刚才的愤怒一下子变成了惊恐:“你不能杀我!你怎么敢……”
但杨思齐已经凶狠地扑上去,掐住了她满是肥肉的脖子,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潘柔悦力气远不如杨思齐,但眼看生命危急,胡乱地伸手朝杨思齐脸上用力挠去,一下子挠出了四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淋漓。
“死肥婆,竟然敢挠我!”杨思齐对自己的脸素来看重,狂怒之下眼睛都红了,一把揪住潘柔悦的衣领,往前狠狠一摔!
“砰!”
血花四溅,潘柔悦脸朝下撞在坚硬的女儿墙墙角上面,整张脸顿时血肉模糊,几乎全撞烂了。杨思齐吓得连忙一松手,潘柔悦肥胖的躯体倒在血泊之中,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刘放靠着车子,悠然地袖手旁观,嘴角带着饶有兴味的微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的讥讽之意。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本性。不,称他是个男人都抬举他了。
杨思齐第一次杀人,心里砰砰狂跳,但看着潘柔悦的尸体,竟莫名地有一种痛快感,恶狠狠地将她踢下房顶,落进了丧尸群中。丧尸们见到从天而降的美食,蜂拥而上,开始疯狂地撕咬起潘柔悦的尸体来。
“然儿,我已经杀了她又把她喂了丧尸,这样你能消气了么?”杨思齐换了一种温柔的口气转向刘放,好像这对她是莫大的宠溺,“相信我,救我这一次吧……”
他面上是恳求之色,但眼底再次划过一缕阴狠的杀机。这场灾难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如果很快就能过去,社会恢复原状,那他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杀人犯。现在只有刘放看见了他杀人,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机会把她也杀了灭口,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刘放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却慢悠悠站直了身子:“好,我救你。”
杨思齐欣喜若狂。刘放从车上其实是空间里面拿出一卷登山绳,在一端系了一块石头,扔到别墅屋顶上,另一端绑在院子外的行道树树干上。对杨思齐道:“你在屋顶上找个地方把绳子系好,从绳子上滑过来就可以了。”
院子里几百只丧尸,硬冲出来太难,这是最好的办法。杨思齐吊在绳子上,滑到一半,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一只只沾满鲜血的手爪朝他挥舞着,离他的脚不过一米多,只觉得一阵恐惧紧张。下意识地望向外面的刘放,便看见她对他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明明是很温和很平淡的笑容,然而杨思齐却莫名地觉得一股寒彻骨髓的冷意,从脊梁骨直冲了上来!
这笑容……分明是死神的笑容!
刘放抬手举枪,一声枪响,打断了绑在树上的那根登山绳!
杨思齐一声惨厉的大叫:“不要——”
叫到一半,人已经落了下去,直直掉在了那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中间!
他拼命地挣扎,但丧尸们眼见又有美餐落下,兴奋而疯狂,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这些丧尸并不知道怎么置人于死地,它们只会根据本能来进食,一只只手爪撕扯着他的四肢,一副副血淋淋的利齿从他身上生生撕咬下皮肉,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惨叫都无济于事……他看见他的腹部被破开,里面的肠胃腑脏被乱七八糟地拉拽出来,塞进丧尸们的嘴里……
越过重重丧尸和横飞血肉,他最后看见的,就是站在院子外面的刘放,她的笑容更加云淡风轻。他到这时候,才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孩究竟有多狠。
潘柔悦比他幸运得多,虽然喂了丧尸,但被他丢下去时已经死了。而他呢,没有什么比给了人逃生的希望,然后又生生掐灭更残忍的事情,刘放假装要救他,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更惨的死法,让他掉进丧尸堆里被活活撕碎罢了。
杨思齐的肚腹之内几乎已经被掏空,两只丧尸抓住他的头脚猛然一扯,他整个人被拦腰撕成了两半。持续了半天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终于消失了,丧尸群里只传来嘎吱嘎吱咀嚼血肉和骨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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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从头到尾闲闲地看完,那样子就跟看了场还算有点意思的电影一样。
她并没有偏激到把前世的帐放到今生来算。今生的杨思齐本来只是出轨了而已,罪不至死,倘若他刚才的表现没有这么不堪,她虽然不会救他,也不至于让他死得这么惨。但他既然对她动杀心,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等到杨思齐的最后一点血肉也彻底消失在丧尸群中,刘放仰头望了望天空。东方已经透出清冽的浅白光芒,初秋凌晨的广袤长天,呈现出澄净如水的淡青色。月明星稀,几点尚未隐去的银白星光散落其上,明亮地静静闪烁,显得天穹格外高远辽阔。
秋高气爽,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周围没有什么人,刘放正好趁这个机会把空间里的路虎揽胜给挪了出来,顺便拿出一架冲锋枪、一架狙击枪、一批子弹和手榴弹放在车后座上,那两把手枪她真是用够了,一点也不爽。
后备箱里也被她装满了各种食物,免得要零碎地从空间往外拿。尚海市一片大乱,交通迟早会彻底瘫痪,到时候想走就难上加难,加上她现在急着去找张小江,没有时间再去收集物资。
“看来你果然不简单啊。”
一个悠然的声音在刘放背后响起,音质清而略低,有一种古乐器般的隐约磁性。刘放猛然回过头去,一身黑色休闲装,俊美挺拔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似乎浑然没把这整座城市发生的巨大变故放在心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望着她。
赵景行!
刘放眸中寒光一闪。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后面的?她的听力也被空间灵泉改善了不少,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
更要命的是,她刚刚从空间里把越野车和武器直接拿出来,该不会……全被他看见了?
刘放第一个念头就是伸手去口袋里拿枪。她现在实力不够羽翼未丰,空间的秘密暂时绝不能泄露,尤其眼前这男子实在太过危险神秘,之前不能动的时候就已经让她觉得深不可测,现在在这凶险混乱的末世环境里,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空着双手,悠闲得好像不过是吃完晚饭出来散个步,不是神经病发作,就是强大到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无需畏惧。
赵景行看见了她的动作,却丝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千般入画万种风华的俊美面容在清冽晨光下,被渲染出一层浅浅的柔和光晕,犹如暖玉生华泽,雪霁映晨光。
“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过是想找你问点事情而已。”
刘放后退一步,眼中光芒更冷:“我朋友还在等我,没空跟你谈。”
“哦,江红花同学你不用担心。”赵景行说,“我已经让韩衍过去找她了,她不会有事的。”
他竟然还知道江红花?……难道她们被跟踪了?
刘放心里更是警铃大作:“你要问什么?”
赵景行第一次有了稍微凝重的神情,银色瞳眸中的目光锐意隐然,紧紧地锁在她身上:“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场动乱会发生?或者……你已经见过那些丧尸?”
难怪她之前需要武器车辆,而且还疯狂地购物。面对那些吃人的怪物时,她的表现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即便是少师会中长年刀尖舔血的黑道霸王们,都没有她这么冷静强悍。
刘放心头突地一跳,面上却纹丝不动:“抱歉,无可奉告。”
说完转身就要走。重生的秘密,她永远不会跟哪怕最亲近的人提起,更不用说这个居心叵测的危险男子,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
正在这时,潘柔悦那座别墅的小院院门砰一声巨响,门锁被撞得整个脱落下来,大门轰然敞开,里面的几百只丧尸全部都聚在门口,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朝刘放和赵景行涌了过来!
“糟了!……”
刘放站的位置离门口不过四五米,院门外是小巷,退无可退,她空间里的武器都还是装箱的,一时没法拿出来,路虎揽胜里的冲锋枪又太远。只来得及掏出口袋里的手枪,但两把手枪要对付这几百只一下子扑过来的丧尸,根本就不够用!
赵景行却一动未动,甚至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丝毫不变,只是银白如月华的瞳眸微微一缩。全身的无形气势陡然一开,犹如深渊中的潜龙破浪而出,刹那之间直冲云霄!
“砰砰砰砰砰!……”
一瞬间,周围响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爆裂声。漫天红红白白的液体犹如暴雨般倾洒而下,几百只丧尸的头颅,竟然近乎在同时炸成了碎块!
远处五六米高的行道树树梢都被溅上了鲜血,粘稠的脑浆满地横流,被炸烂的眼珠子到处乱滚。失去了头颅的丧尸们接二连三扑通扑通地倒下,在刘放面前堆成一片惨烈无比的尸山血海。
然而那些骨肉脑浆,在她周围一米处的地方似乎就遇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她的脚下在尸堆中空出一个干干净净的圈子,连一滴血都没有溅落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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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呆立了好几秒钟,才缓缓地从那些无头丧尸身上抬起目光,看向赵景行。他仍然保持着那个抱着双臂的懒洋洋姿势,似笑非笑,刚才的杀气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但额前一缕被气流拂起的黑发,刚刚才飘落回眉间。
“你是……异能者?”
若非异能者,哪个人类会有这种力量?
赵景行轻描淡写地道:“如果你说的是影视和小说里那种异能者,应该算是吧。”
刘放心里却是一片惊涛骇浪。异能的出现据说是因为一种病毒,没有抗体的人直接感染变成丧尸,有抗体的则是被咬过后才尸变,而极少数拥有特殊抗体的,就可能觉醒为异能者。前世里她是最早的一批异能者,也是到了末世之后十几天才觉醒异能,而且异能刚开始时力量都很弱,需要锻炼才会强大。
看赵景行的这副淡定态度,以及一次爆头几百只丧尸的恐怖实力,应该是早就有了异能。那他的异能是哪来的?
为什么在末世之前竟然就会有异能者?刘放眉头一皱,起身就想坐起来,赵景行一抬手拦住了她。
“先不要乱动,你被爆炸的冲击力震伤了。”
刘放警惕地往后一退:“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这里?”
赵景行还没回答,房间外面呼啦啦冲进来一帮人,最前面的就是顶着两个熊猫眼的江红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往刘放的床上扑:“……小然然,你吓死老子了!”
跟在后面的林涵之也是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然姐,你都昏迷了大半天了,要不是赵先生说你没什么大事,我们……”
“赵先生?”刘放蹙眉看向赵景行,后面的徐天成接过去解释道:“小姐,是赵先生把你从江里救出来的,我们现在都在他家的别墅里面。”
当时在江边的时候,因为江心的水幕和火势太大,他们没法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一瞬间的静止过去之后,这个俊美神秘的男子从水里湿淋淋地浮出来,抱着昏迷的刘放游到了岸边。
“整个涵州市难道都没地方可躲了,非得来别人家里?”刘放不悦地瞪了徐天成一眼,“你好歹也是黑道上混过的,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那个……”徐天成有些摸不着头脑,“赵先生说他是你的朋友,你受伤了需要静养休息,所以我们就应他的邀请,一起来这里了……”
看这位赵先生对刘放小姐满怀关切的样子,自然得就跟几十年的老熟人一样,他们还以为俩人是旧识呢。
“我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刘放断然说,“我们马上就走。”
说完就要下床,结果又被赵景行拦住了。
“要走也不用急这一时片刻,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吧。”
赵景行坐在原地八风不动,慢悠悠给她端过来一碗香气四溢的热粥,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变,气度优雅风姿如玉,半点没有尴尬的样子。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着这种脸皮厚比城墙的家伙,刘放也有点无力感,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那碗粥。
不料一抬手,却突然感觉手指上湿漉漉的,把手伸到面前一看,那纤细雪白的指尖上竟然正在汩汩地冒出清澈的水流!
她的水异能居然已经觉醒了!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直退到屋角。江红花几乎一蹦三尺高,见鬼一般指着刘放的右手,抖啊抖地:“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应该是水系异能。”
只有赵景行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平静如初地回答道。淡定得好像刘放那只右手是只水壶,从里面冒出水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刘放自己也有些吃惊。生死关头容易激发出人潜藏的能力,普通人觉醒异能,大多数是在危急的情况下。不过前世里她是在末世来临后半个月才觉醒了异能,这一世却提前了不少,看来这一世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和前世基本一样,但时间上还是有差别的。
现在她的水异能刚刚觉醒,只是细小的水流而已,作用有限。但她有前世积累的丰富经验,知道该怎么锻炼,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强大起来。
在末世里,异能代表着足以与危险和死亡抗衡的力量,觉醒了异能,她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刘放按捺下心头的激动,突然发现张小江不在房间里,问江红花:“张小江那家伙呢?”
她一提到这个名字,江红花几人一下子沉默下来,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刘放心下一沉,“他出什么事了?”
“小然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江红花咽了几次唾沫,最后终于艰难地开了口,“小均均他……他感染了丧尸病毒,现在已经开始发烧昏睡了……”
一句话犹如一个巨大的晴天霹雳当头砸下,刘放睁大双眼,猛地坐起来:“……怎么可能!”
张小江游向岸边的一路上,所有丧尸在靠近他之前都被她爆了头,他不可能被咬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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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红花低声说:“小均均就在隔壁房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放没理会赵景行的阻拦,直接跳下床打开门,冲进隔壁的房间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双眼紧闭躺在床上的张小江,叶纱正在床边,给他满是汗珠的前额换上一条冷水浸过的毛巾。
张小江的袖子被挽了起来,露出手臂上一道浅浅的口子,并非被咬伤的齿痕,只是普通的擦伤而已。伤口不大也不深,然而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青黑色,那是一种刘放熟悉的颜色——丧尸的颜色。
张小江的确没有被丧尸咬到,但他在江水里游了很长一段距离,周围全是被爆头的丧尸,丧尸的脑浆血肉泡在江水里,病毒仍然通过他手臂上的伤口,进入了他的身体。
丧尸病毒跟艾滋病毒一样,通过唾液、血液等各种体液都可以传播。现在末世刚刚来临,人们只知道被咬伤会感染病毒,对其他方式却没有什么概念。张小江身上的伤口太轻,当时情况又紧急,刘放来不及仔细检查他,就把他推进了水里。
“他烧得越来越厉害了……”叶纱见刘放进来,沉重地摇了摇头,“从昨晚就开始发烧,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恐怕……”
刘放探上张小江的额头,被烫得一下子缩回了手。那可怕的热度,仿佛给她当头泼下一桶滚沸的开水,瞬间烫得她体无完肤,痛彻心肺。
被丧尸咬伤的人,通常在十二小时之内就开始发烧,热度越来越高,同时渐渐陷入昏睡不醒,直到高热将人活活烧死。片刻之后,再醒来的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人,而是一具渐渐腐烂,只会吃人的行尸走肉。
这整个过程一般不会超过一天,刘放在前世里已经看得太多,感染了病毒的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死,死神对他们残忍而又公平,从未有过任何宽容赦免。张小江感染病毒已经十多个小时,那就意味着他恐怕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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