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钱……林林总总算起来娶个媳妇也得不少钱，娶赵虽然要还债治病，但是她什么都不要，不用盖房子也不用买车子，进门后因为钱的事还能拿捏得住她，赵勇的母亲一合计，是笔好买卖。
村子里有什么话都传得特别快，当赵勇母亲的话传进赵耳朵里的时候，赵想了想，的确，是笔好买卖。
她把自己给卖了。
*
答应赵勇之后，心死了，赵留在家里照顾爷爷，没有再回学校。
当初走得急，赵的书本和复习资料全部在学校里没带，她就真的没再碰过书。
赵迟迟不回学校，家里也没个电话，班主任打到了邻居家里。
赵提出来不上了，老师苦口婆心半天，到最后赵还是说她不上了，老师生气地挂了电话。
没想到第二天班主任就从县城来她家里了，知道了她家的情况，虽然可惜，但是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帮赵把她留在学校里的书本和复习资料送了过来。
老师临走前拍了拍赵的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啊，你要是想通了，高考的时候来找我拿准考证。”
人骗不了自己，每当闲下来的时候，赵总忍不住拿出书来翻一翻，拿出题来做一做。
赵丽见了，告诉了她妈妈，赵勇的母亲嘴皮子功夫了得，害怕她真的闹到爷爷面前，赵刚刚复燃的星星之火再次熄灭。
高考前夕，赵心里还是放不下，偷偷地跑去参加了高考。
梦里是真的，她碰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可怕的男人。
她听到别人喊他“陆先生”，那个姓陆的男人，自此成了赵的噩梦。
那天赵在医院睡着后，那个男人果然准时把她叫醒，上午把她送到了学校参加考试，中午又把她接回了酒店里，晚上送她去医院上药，第二天又是如此，只不过考完后赵就急匆匆地逃走了。
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
虽然后来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见一点先前的暴戾，但赵还是怕他。
男人掏枪时轻轻吐了几个字，赵其实看到了——那就去死！
他是个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医生担心病人的情况，今晚并没有离开医院，一直观察着病人的情况。
赵右眼皮不听使唤地跳动，盯着监护室的大门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坐立不安。
“赵树林的家属，病人醒了，快进来！”
终于，小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喊赵进去，却像是忘了一般并没有叫她穿隔离衣。
意识到什么，赵身形一晃，跌跌撞撞地进了病房。
身后的陆远帆站在门口看了护士一眼，护士跟他使了个眼色，眉头一皱，也跟着进去了。
“爷爷！”
看见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赵跪到了他的病床前，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
听见孙女的声音，爷爷缓缓转过了头，身体不能动，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赵见状连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上。
爷爷戴着氧气罩费力地说了一句话，赵侧耳细听，他让把他的氧气罩给摘了。
赵整双手都在颤抖，倔强地摇头，还是医生上前帮忙摘了下来。
氧气罩摘掉以后，老人家却看着比刚才还有力量，陆远帆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啊，我的。”
“诶，在呢，在呢。”
爷爷紧紧握住了赵的手，“，爷爷对不起你啊。”
“爷爷，你看你说什么傻话，您可是我这世上最亲的人啊。”
老人看着孙女的目光无比地悲哀，闭了闭眼，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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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爷爷错了，我想通了，那都是你爸爸妈妈的罪过，不该要你来抗。爷爷从来没想过，卖孙女还钱啊。”
“爷爷，赵勇他人挺好的，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你看看孙女今天当新娘了，漂不漂亮？”
指了指自己盘起的头发，赵强扯出了一个笑脸，眼泪却还在不停地流。
她想了很久，要是爷爷就这么走了，这样说他总归走得安心些。
“漂亮。”爷爷目光眷恋看着自己的孙女，引以为傲地夸赞道：“我家蓬蓬从小就漂亮。”
“爷爷！”听见爷爷叫她的小名，赵心中一跳，敏感地察觉出了不对。
“我家蓬蓬不仅漂亮，还从小就善良。蓬蓬啊，我把你从小带大的，你骗不了我。”
爷爷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蓬蓬啊，爷爷这后半辈子，就是想把你爸欠的债还了，再给你攒一份嫁妆，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家小孙女能过地幸福，你要是过得不好，我就是在地下也睡不安稳啊。”
赵听见连忙打断，“爷爷您说什么傻话，您说过的，您还要活到一百岁，给蓬蓬带孩子呢！您不能不守信用！”
爷爷却不再理赵的这些话，只是自顾自说道:“，等我死了，你就跑就行，跑到外面再也别回来——””
“爷爷！”赵瞪大了眼。
“你答应，你快答应啊。”
赵只是哭着摇头，爷爷从小教得就是人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心。
就像是他毅然背起儿子的债，就像是他
省吃俭用还了十年，就像是他卧病在床跟她留下要还债的遗言。
爷爷气得伸手捶打赵，赵一动不动随他，直到最后爷爷没了力气，手轻轻地抚上孙女的脸，无奈地叹息。
“你说，你要是像你那没良心的妈一样该多好，该多好啊！”
“爷爷，您别提那个女人，她不配！”赵脸色瞬间变了。
“可是那样的人，才过得好啊。”
老人的神情变得悲怆，像是没了力气一般，慢慢闭上了眼。
“，你跑吧，跑得远远的，远远——”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定，仪器里曲折的生命线变得笔直。
“爷爷！”赵扑到了爷爷身上，哭声震天。
“爷爷，对不起，错了，是不对。答应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参加高考了，我会考上大学，我会挣钱还债，我会带你过好日子啊！爷爷，爷爷……”
病房里的小护士不停地抹泪，旁边的陆远帆也默默偏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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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为什么要告诉你一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