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近前相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她显然有些不愿言语,心中烦闷矛盾,自那古家大掌柜的口中得知,当年自己与母亲被送出城外时,最初时也并不是父亲的意愿,而是大公主,便是而今的太后所进之言。
其实早在当年,太后绝然是有机会相救他们一家人,即便不然至少也可保得父亲性命。
据他所言,司马亢那时耳聪目明,耳目自然众多,在知晓阮父即将送了他们母女二人出城外后,也一直装聋作哑的并差人在暗中保护。
“究竟为何太后要费尽心思将母亲送走呢?倘若为了避嫌也未可知,可总觉着此事疑心……”她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阿离远远问道:“主子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转眼又一年中秋佳节将至,好容易将古家之事平了下来,阮月这心中的一结也算得了些缓解。
每每进宫瞧着元暄一日大似一日,越发粉嫩可喜,她是真心替贵妃高兴,只是贵妃生产之时伤了身子,一直以来身上都不见精神,难免有些令人忧心。
又一日,月色才散着微光,中原街市之中,跌跌撞撞跑来一奇装异服,衣衫褴褛女子,望着手中的草草地图,直往郡南府方向奔去。
她身上受伤不止,又难忍腹饿,在郡南府盘桓了数日后,终于倒在了角门旁,醒后依旧被小厮赶了又赶,却总不肯离去,小厮们也只当她是个讨饭的可怜人,不再理会。
直至一日偶遇白逸之与唐浔韫二人自外游玩而归,唐浔韫怪道:“这人很是眼熟,似乎在这有三两日了,莫不是找人?”
那女子也不搭理旁人,只焦急的来回徘徊,望着角门透向里头。二人见她防备心思极重,问道也只说寻中原小郡主,二人十分不解便将她带了进去,将阮月从宫中请了回来。
谁知那丫头一见阮月,便一扑了过来,跪在她跟前大哭不止:“求郡主救命!救救我们公主吧!”
阮月身侧的丫头忙将她扶起,问道她身份才知自北夷而来,她立时吩咐桃雅带她换去一身衣裳,予以饭食,可她一概不用,只道:“郡主快将下人退了出去!”
阿离倒是疑心,在她身上打量了许久,知晓再无利器后便也退了下去。
只见那姑娘将身份牌子递上后一言不发,开始宽衣解带,将捆于身上沾满血色的布帛取了下来,递给阮月。
不待阮月细细看时,她将衣裳穿了上来,又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我本是阿律公主贴身婢女,只因当时老国主病重,多番书信送至都不见公主归来。二皇子与三皇子大发雷霆,只可惜老国主临终还念叨着公主的名字,三皇子继位后经不住撺掇,将公主囚禁起来,日夜以刑罚……”
她咽了咽嗓子,眼中泪水再一次无尽涌了出来:“我托了多番关系才得以前去探看公主,她已是遍体鳞伤,不成人形,只一直念叨着老国主与……与贵国王爷,直到狱卒都动了恻隐之心,将她牢中所书血书塞了给我,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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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血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