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纸上面并没有什么,可若是滴在光洁如玉的上好熟宣上,那绝对可称得上是令人心痛惋惜了。
不少与公子瑾之神交已久的谦谦君子、或钦佩仰慕已久的儒生上门拜访想要规劝,皆被小厮迎进门,两杯茶尽愤愤而去。直言道要与琮王殿下撇清关系,互不往来。
苏家现任家长苏长晏得知消息后,几天没睡好觉。苏家大小姐苏黎是他最看重的女儿,且不说相貌智谋都是子孙中最出色的,就是为人处世也最通情理,让一向亲情淡薄的老祖宗也不免对这位孙女有些许为数不多的舐犊之情。
他虽一心结交琮王楚怀瑜,可若真将女儿嫁给他,老祖宗还不剥了他的皮?
第二天清晨,他便入宫去探望自己那位贵为贵妃的妹妹,开门见山直述来意。许多话,由他去到那殿上说便是国事,结果如何都无转圜余地。可由这位当贵妃的妹妹来说,便是家事。况且当今圣上沉迷女色,退婚之事还不是自己这位国色天香的妹妹撒个娇的事?
宫中无后,这位华贵如洛阳牡丹的女子便是后宫之主。她命人给兄长沏了一壶刚刚进贡来的雨山蒙顶,笑着听兄长把话说完,缓缓道:“兄长你呀,跟黎儿真是一对亲父女。连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苏长晏放下茶杯道:“黎儿也来过?”
贵妃苏盈笑着点点头,道:“所说也是关于与琮王殿下的这桩亲事,不过所求正好与你相反。她求我无论如何不可答应你的请求。”
苏长晏以青瓷茶盖拂去飘在杯中的碧绿茶叶,道:“那你答应帮她了?”
苏盈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抱起床榻边从波斯进贡而来的碧眼白猫,懒洋洋道:“我啊,谁也不帮。这个时候,谁敢提这件事,谁就要倒霉。不过,今天倒是有人为此去见了陛下,兄长绝对想不到是谁。”
苏长晏瞥见那只慵懒白猫在苏盈怀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将女子高耸壮观的胸部挤压变形,别过脸去问道:“谁?”
苏盈神秘一笑,道:“太子。”
不到几天工夫,琮王府外门可罗雀,再无人前去规劝。
不由自毁名誉的白衣公子坐在竹园中,专注抚琴。眉宇是超脱凡尘的清雅疏淡,仿佛长安城所发生的一切皆与他无关。可就是这么一位公子,足不出户便轻易化解了一次蓄谋已久的危机。
黑脸侍卫清辉由外而入,道:“启禀王爷,太子面圣,说与王爷兄弟情深,请求陛下再将王爷留在长安几年。陛下居然应允。”
白衣公子仿若未闻,仍旧垂目抚琴。
清辉继续道:“聂怀远败退归来,遭到太子责骂,回到聂家山庄后再无消息。刹那门的人除却留守长安的必要人物,其余人等已经回到西疆,避免引人耳目。”
他说完,观察自家王爷仍旧面色平静,小声说道:“灵萝姑娘与无忧子道长回到中原了。”
琴声依旧未停顿,只是那令大半个长安为之倾倒的一袭白衣眼底泛起一丝浅淡笑意。
喜欢。
腹中学问酒二碗,白衣公子污名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