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手背上。
北辰恪最看不得她的眼泪,心底无来由就软了三分,看向她万分委屈隐忍的样子,就想到了那次感恩寺里,初初相见的时候。
也是她,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对着感恩寺后山坡上那只惊了他的坐骑而被他射伤的小灰兔,泪眼盈盈地求救于自己的模样。
他见惯了宫里女子的尔虞我诈,阴险毒辣,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当时的她那样纯真善良柔弱的少女,一下就动了心。
知道她是右相的女儿,虽然也曾犹疑过,要不要利用她,可是,她却主动请缨了。
于是,他虽然心有不舍,可却不信,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女子,又是有着那样一位背景强势、出自安国公府的母亲的她,真地会一直那么良善,那么与世无争,会只是单纯地一见倾心于自己。
于是,抱着试测人心的态度,抱着玩世不恭又势在必得的心态,他把她当作一枚棋子,安插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做了父皇名义上的妃子。
果不其然,他看着她,短短两年间,便一步一步,从才人到美人再到淑妃,竟是一下子就宠冠六宫,大有与那不可一世的德妃,一争高下的架势。
如今,他虽知她一直清白,可这人言可畏,自己与她,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书房私会,传了出去,可是淫秽后宫的大罪!
北辰恪轻抿薄唇,收回了那被她眼泪灼伤的右手,本来将要把她搂入怀里的冲动,此时已是消逝得一干二净。
他轻轻推开想要依偎入怀的如婳,刻意提点道:“如婳,如今不比从前,此处亦非你久留之地……你赶紧离去吧……我得了机会,自然会去见你。”
如婳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熟悉又陌生的俊颜,只见一身明黄太子服的北辰恪,果然已非昔日的三王爷恪王殿下了!
她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勾唇浅浅一笑,对着他,恭恭敬敬敛了半礼:“如婳居然忘了,如今的殿下,已非昔日的恪王,是如婳僭越了!如婳这就告辞……”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便转身欲要离去,不再看他一眼。
看着她伤心决绝的背影,北辰恪毕竟心中不忍,上前三步,一把从背后搂住她,低低一叹:“婳儿,你这又是何苦?……算了,坐下陪我一起用膳吧……用了膳再回去不迟。”
如婳的身子被他搂进宽大胸怀的一瞬间,感受到他身上温暖又干净的气息,不由耳根微微一热,可是,想到他刚才话里的决绝无情,来时心底的那团热火,却早已化作了烟,飘散无形了。
她挣扎着,咬牙闭眼,拼尽心力,掰开了他轻轻搂住她纤腰的大手,强迫自己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转身回眸,嫣然一笑:“不用殿下费心了……本宫这就离去,免得影响了殿下的声誉。”
说着,她挺直了脊背,理了理并不紊乱的衣衫,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地走向殿门,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北辰恪定定地僵立在那里,看着她落寞又孤傲的身影,缓缓随着殿门“吱嘎”一声打开,又缓缓合上的瞬间消失不见,终于一手捂上了自己的双眼,倒退三步,颓然跌坐在那紫檀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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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云胡不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