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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仔细探查,确定无误之后,才用带着药膏的纱布裹好,又用木制的夹板固定住。
     全部完成后,他取出小卒口中的纱布,长舒一口气:“好了。今后仔细养着,三个月后,便能行动自如。”
     秦晔的目光从伤员扭曲的面容移到道士专注的侧脸,烛光映照下,他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道长,真疼啊!”小卒早已痛得眼泪汪汪,委屈地看着他。
     “痛才好,说明你的腿没有失去知觉。”池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药箱,擦了擦手,递给他一颗蜜饯。
     “你叫什么?”秦晔从旁边扯了一条毯子给塌上的小卒盖上。
     “回、回将军,小的叫王栓子,是永州罗县人......”他结结巴巴,突然哭出来,“俺娘还等着俺回去收稻子......”
     秦晔取出钱袋塞到他枕下:“养好伤,本将派人送你回家。”
     营中还有许多伤兵要治,池越拎起药箱往外走,经过秦晔身边时,抬手替他拂去了肩上尘土。
     三更,亲卫换岗时发现将军帐内还亮着灯。
     秦晔正在写第六封奏折,手边堆着吏部送来的候补官员名录。他圈出几个寒门出身的名字,又在旁边批注“勿用世家举荐者”。
     砚台里的墨有些干了,他又添了些水,继续写道:“云州七县遭兵燹,请免今年赋税,并拨赈灾银......”
     帐门掀起,池越拎着食盒进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粟米粥摆在案头:“喝完再写。”
     秦晔接过碗,喝了一口,温热的米粥下肚,心也跟着胃一起热了起来。
     他从旁边取出一盒药膏递给池越。
     “你身手那么好,怎么还会被患者抓伤?”
     池越接过药膏,挽起袖子,随便抹了抹。
     “谁叫我没有多长几只手?忙不过来啊。”
     秦晔看他这般不拘小节,放下碗,把药膏拿回自己手上。“我来替你涂吧。”
     他仰着头,烛光落进眼底,目光明亮灼人。
     池越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几道浅浅血痕,其实不涂药,它过几天自己也会愈合的。
     但他还是在秦晔旁边坐下,挽起袖子,乖乖伸出左手。
     秦晔从盒中取了少许药膏,在掌心化开,轻柔又仔细的覆上池越的手臂。
     他的指节修长有力,此刻却极轻地托着池越的手,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掌心烫人的温度贴上来,池越忍不住躲了一下。
     “疼?”
     “......痒。”
     他凑得极近,蘸着药膏的指尖沿着伤口缓缓涂抹,温热的吐息不经意拂过池越腕间。
     那处的脉搏正突突跳动,不安地鼓噪着什么。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这一方天地仿佛被隔绝开来,只剩下药膏化开的细微声响,和彼此交错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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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战后诸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