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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低声说:“再陪陪我吧。”
     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此时此刻,我很需要你。”
     “……我还没有做好失去你的准备。”
     “明天再说,好吗?”
     秦晔望着他映在河里的倒影——比真实的池越模糊些,边缘泛着锯齿状的光晕,远看毛茸茸的。
     明知是缓兵之计。
     也许经过了这段河流,他就会放弃实施这个计划。
     秦晔说:“好。”
     回到家里,池越靠在沙发扶手上,手指轻轻拨弄着秦晔散在额前的碎发。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半开的缝隙里——那里露出一角病历,边缘有被反复折叠又展开的痕迹。
     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把你的记忆分享给我吗?”
     他想为爱人的痛苦找到源头,然后彻底的解决它。
     秦晔的手指僵在半空,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里的情绪。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池越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轻轻摇了摇头。
     “不。”
     池越没有追问。
     秦晔盯着自己的指尖,有些出神。
     强迫一个人观看同类的痛苦……甚至可以作为一种刑讯手段。
     那强迫一个人观看自己爱人的痛苦呢?毫无疑问,那是一种残忍的虐待。
     他不想让池越目睹他的痛苦和过去。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爱会让人共情,而共情会让人受伤。
     池越伸手,轻轻覆在秦晔的手背上,没有用力,只是一个安静的触碰。
     没有追问秦晔的过去,不去探究那些被刻意隐藏的伤痕。
     他只倾听秦晔愿意告诉他的部分,只从秦晔选择展示的角度去理解他的世界。
     我希望我给你的爱……恰好是你想要的那种。
     秦晔的指尖微微颤抖,反手握住了他。
     外有夜风吹进来,掀动桌面上散落的稿纸。
     池越弯腰捡起了一页,看到上面写着:
     他像一份精心校准的止痛药——
     剂量刚好足够让我忘记疼痛,
     又不至于让我忘记自己需要疼痛。
     秦晔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呼吸扫过耳廓。
     “……别看了,那是我发病时写的。”
     池越把纸放回桌上,没问是哪一次发病,也没问写的是不是自己。
     他只是向后靠进秦晔怀里,感受着对方胸腔的震动。
     两人静静地站在满地月光与稿纸之间,像站在记忆的碎片之上。
     最深的亲密不是知道对方的所有秘密,而是尊重对方保留秘密的权利。
     救赎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引渡,不要催促生命尽快破茧而出,那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只需要在蛹壳外恒久地煨着春天的体温,然后等待生命自己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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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河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