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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倒春寒里融化的冰淇淋[2/2页]

她自是灯火 橙黄橘绿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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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客人说道:“令舅说是下野,远遁张掖,原来这里就是复起之地。令舅日日在外游历,看似闲云野鹤,其实一个闲人未见,我等在令舅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钟协统眼珠子一转,说道:“传言不足为信,尘埃落定才算数,来来来,大家喝酒划拳,这些官场俗务,不值一提。那英吉利国盯着西藏直流口水,老毛子看上了外蒙古,没几天消停日子过了,咱们都是军人,迟早马革裹尸,且不论这些,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
     钟协统虽然鲁莽,也知道此时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人事任免,越是要宣布而未宣布的时候最为敏感,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例子比比皆是,自己与荣家成才是一家人,岂能与外人胡乱议论,叫外人笑话,连忙痛饮几杯,绝口不提荣家成。
     众人知趣,巴结还来不及,岂有敢忤逆的,也都绝口不提,大口喝酒吃肉,那老潘,此时心中更是滋味万千,翻江倒海,后悔万分。
     钟协统向来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夜必然又是一醉,管家将其扶到五姨娘房间,五姨娘心里嫌弃万分,嘴上只说钟协统身子太沉,自己搬不动,硬是把管家留在房内忙了半夜才放走。
     连泽送母亲回房,本以为母亲会痛不欲生,哪知母亲竟平静万分。连泽扶着母亲穿过月洞门,瞥见檐角冰棱坠地碎成晶屑。钟夫人绣鞋踩过碎冰时微微打滑,连泽立即收紧手臂——母亲腕骨硌在他西装袖扣上,竟比鎏金纽扣还要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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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
     钟夫人一块石头落了地,反而轻松了些,“娘病了很久,很痛苦但不敢说,要遮遮掩掩也很痛苦,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别人说就说吧。”
     “娘这症状持续多久了?”连泽问。
     “十多年前,娘有了孩子,你父亲那日喝得烂醉,娘一时没有忍住,就去抱他起来,结果孩子没了,自此就落下病根,反复流血见红,更可怕的是,有一坨肉无端掉下来,一开始是咳嗽喷嚏才会坠下,如今竟然是一起身便落下。”钟夫人压抑已久,此刻释放甚是平静,还能差到哪里去了,生病以来,最怕的便是丢脸,千怕万怕,千躲万防,却仍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撕开。
     钟夫人垂眸盯着青砖缝里半片茉莉花瓣,那是晨起时簪在鬓边的,如今碾落,万般皆是命,半分不由人。
     连泽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将母亲冰凉的掌心又握紧三分。
     母子二人沉默着,直到宜棠进来,连泽一眼万年,感激万分,嘶哑着声音,“宜棠……。”
     “姑母,我早就来了,请你恕罪。”宜棠的声音平静和缓但有力量,“病可以治疗,但需要你配合我和表哥。”
     宜棠望着钟夫人,连泽几乎要沉溺在这双眼眸中,她的目光温和而坚定,让人不自主生了信任。
     钟夫人长久地沉默着,宜棠并不着急,她静静等着,并示意连泽耐心。
     连空气都安静下来,那股子恶臭味又清晰了起来,钟夫人清晰地感受到血水再一次涌出来,击溃她此刻的平静,瞬间泪如泉涌,连泽正要上前,却被宜棠阻止,她轻轻说道:“表哥,你先出去,好不好?”
     宜棠的声音和夏天的冰淇淋一样,在连泽心头融化,甜丝丝的,他依言出去,留下一句话:“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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