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心提醒晏敏,便吞吞吐吐将自己偶然听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迟泽前些日子与友人相携外出,去到了京郊的汉县,在那里瞧中一个花楼的女子当即买下,却与另外一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起了争执。
两人各凭本事打了一架,迟大公子身子亏虚得厉害,吃了大亏,回去后将一腔怒气撒在了花楼女子身上。
只没想到,那女子也不是个身子康健的,不过三更天的功夫,便蹬了腿儿,闭了眼,闹出了一桩人命。
若此事无人追究也就罢了,偏偏那位公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使了人盯住了迟泽一行,欲要之后再见机行事。
这一盯,就看见他们半夜里头将一卷席扔到了乱葬岗。
待他们走后,便打开来瞧,却是那已经咽了气的苦命女子。
那公子使人送了钱银与花楼的红妈妈,带了仵作去验尸,一纸状文将迟泽告到了县衙。
因着迟泽套着官身,又移交大理寺着审,这案子颇有些新奇,便在大理寺与刑狱两处传开,华大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回去后讲给自己的夫人听,又叫华夫人拿去教导了女儿,让她千万要听父母的话,莫要瞎了眼,误了终身。
“敏敏,我也是听我母亲说的,也许是她听岔了,弄混了人——你,你别哭——”
瞧着晏敏坐在床上安静地垂泪,华婉儿一时慌了手脚。
而别的小姐听完这事儿早就呆了,只有宋玉珠大惊小怪地拉着她,叫她再说得详细些,好似是要把这事儿仔细地记到心里头,回去好同别人说。
华婉儿此时哪有心思理会她,甩开她的手,上前扶着晏敏的肩膀抽噎道:
“敏敏,都说这女子婚事,无异于二次投胎,为何你母亲全然不曾帮你把把关,就叫你这般仓促地嫁了——”
她没有再说自己听错了的话,华大人也不是那嘴碎的人,将此事告诉了华夫人,也就是指望着她能用来教育女儿,以此为戒,莫要走错了路。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亲事是晏敏胆大妄为,自己走错了路,晏夫人拳拳爱女之心全然没有用武之地,便被摆了一道双一道,伤透了慈母心。
晏敏心里泛着苦涩,嘴里头更如吃了黄连一般,苦得说不出话来。
迟泽越是不堪,越是提醒她,自己放手了多好的一门亲事,便是十个百个迟泽绑起来,也不及靖国公世子一个手指头。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晏敏倏然转身,抱住了华婉儿的纤纤细腰,将头埋在她胸前,嚎啕大哭起来。
一时间,本该喜气洋洋的春华院全然没有添妆的喜意,倒是一片哀哀戚戚,众贵女难免都跟着抹了几滴眼泪。
晏夫人陪着众位夫人来的时候,才到门口,便听到了里头的动静,一张脸登时阴沉了下来。
“大小姐,夫人们来了。”小丫鬟芸儿机灵地朝着里头扬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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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人命官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