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刘邦哼着跑调的《大风歌》推门进店,刚把脚迈进去就被电视荧光晃得眯起眼,手指还不忘揉了揉被火锅底料腌入味的鼻尖 —— 我敢打赌,这老小子绝对刚在夜市跟烤串摊主 “论天下英雄”,此刻脑门上还沾着孜然粒呢。
“我滴个乖乖!” 他盯着跪坐在电视前的俩身影直咋舌,“大个儿改行当大学问家了?”
只见项羽正襟危坐,手里攥着根吃火锅剩的竹筷,笔尖戳着雪花屏上某个扭曲噪点,活像个给小学生讲应用题的私塾先生。
许仙更绝,膝盖上摊开个笔记本,钢笔尖悬在 “高维空间能量场” 几个大字上方,跟等着天上掉馅饼似的。。
刘邦抽了抽鼻子,突然指着许仙惊呼:“嘿!你身上咋有股子蛇皮袋味儿?跟当年鸿门宴上范增那老匹夫的锦囊一个德行!”
许仙手一抖,钢笔 “啪嗒” 掉在笔记本上,墨水在 “高维空间” 四个字上晕开个墨团,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脑回路:“你、你连这都能闻出来?”
“邦哥!这是许仙,我一哥们儿……” 我赶紧打圆场,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邦打断。
这老流氓像只发现腐肉的秃鹫,瞬间贴到许仙鼻尖前,蒜头鼻几乎要蹭到人家镜片上:“哟呵!白娘子的夫君?当年雷峰塔倒那会儿,你没被法海那秃驴一道符给贴墙上?”
许仙下意识往后缩,屁股底下的马扎 “吱呀” 一声险险歪倒:“是、是在下……” 话没说完就被刘邦拽住手,跟摇拨浪鼓似的上下晃荡:“快说说,白娘子变蛇的时候啥样?是不是跟咱老家的菜花蛇似的,脑袋上还顶朵小红花?法海最后被白蛇吞了还是咋的?”
我看着许仙额角的汗珠跟下雨似的往下掉,心里暗叹:这老实人哪儿见过这阵仗?刘邦表面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眼睛却跟淬了钩子似的,专往许仙领口的玉坠子上瞟 —— 那是白娘子留给他的信物,估摸着这老流氓早把 “套仙门情报” 的算盘敲得叮当响了。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惨烈。
刘邦先是拉着许仙称兄道弟,又是倒茶又是递烟(虽然许仙不抽烟),然后开始34;不经意34;地套话:
34;许老弟啊,你说你都活这么久了,肯定见过不少神仙吧?34;
34;白娘子当年修炼的法门,是不是跟成仙有关啊?34;
34;法海那秃驴用的什么法宝?天上派下来的?34;
“许老弟啊,” 刘邦突然换上副知心大哥的嘴脸,往许仙身边挪了挪,大腿都快压到人家脚上,“你说你跟神仙老婆过了半辈子,总该知道点成仙的门道吧?比如……”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青城山的神仙洞府咋走?需不需要带点酱肘子当见面礼?”
许仙被问得直搓手,结结巴巴地说:“娘子她…… 从不跟我提这些……”“哎哎哎,别藏着掖着啊!” 刘邦不依不饶,“就说她平时咋修炼的?是不是半夜对着月亮吞口水?”
我在旁边直翻白眼。许仙这也算是自找苦吃,他那脑子跟我斗还行,在老狐狸面前确实还不够看,更别说他现在面对的对手是刘邦,这老流氓就差把34;我想成仙34;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实在看不下去,上去一把扯开这老流氓:“人家老婆都跟法海同归于尽了,你咋还跟个狗仔似的扒人隐私?”
刘邦讪讪地松开手,可那眼珠子还在许仙身上打转,活像只盯着肥肉的土狗。许仙趁机溜到墙角,掏出个录音笔对着电视雪花屏猛按, 我瞅着他那副认真样,忍不住想:这哥们儿怕不是被项羽的 “宇宙理论” 给带偏了?。
日子跟窜天猴似的往上蹿,转眼间俩祖宗在店里赖了俩月。
项羽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34;参悟34;他的雪花屏宇宙学,最近甚至发展出了新花样——他开始用从公园老头那儿学来的34;能量场理论34;,试图用意念控制电视画面。
结果就是把我的古董电视折腾得彻底报废,现在连雪花都没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屏。
但这丝毫没打击到他的热情,还美其名曰 “参悟宇宙终极形态”。有回他突发奇想,抄起笤帚疙瘩当法杖,对着黑屏比划 “破釜沉舟式” 剑招,笤帚毛掉得满地都是,还非说这是 “能量场具象化”。
刘邦则神出鬼没,白天不见人影,晚上才回来。但我知道,他跟我一样,都在暗中寻找那个拉二胡的瞎子老道。不同的是,我想让那老道赶紧把这俩祖宗领走;而刘邦......他是铁了心要问出成仙的法子。
让我烦的唯一的一点,就是他晚上回来时裤脚总沾着点莫名其妙的东西 —— 不是城隍庙的香灰,就是菜市场的烂菜叶。
有天半夜我起夜,撞见他跟做贼似的缩在柜子前,裤腰带上挂着半根没啃完的酱肘子,油乎乎的滴在地板上。“找啥呢?” 我揉着眼睛问。他猛地转身,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个戴墨镜拉二胡的瞎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老道” 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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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找、找花生米呢。” 他干笑着把纸往怀里塞,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朱砂 —— 得,准是又去城隍庙求签了。我没拆穿他,反正这老流氓一门心思扑在 “成仙大业” 上。
刘邦知道我对成仙没兴趣,我也知道他压根不信我真能帮他。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倒霉催的、碰巧卷进这些怪事的普通人。真正的关键,还是那个神秘的老道......
夜深人静时,我常盯着天花板发呆。项羽的呼噜声跟打雷似的从里屋传出来,刘邦的臭袜子在沙发上摆成个 “八卦阵”,连许仙的录音笔都在 “沙沙” 响着雪花声。
说起来也怪,这俩祖宗把店里搅和得跟菜市场似的,可没了他们震天响的吵架声,这屋子空得能听见老鼠打喷嚏。
有时候我会想,朱棣说的 “神仙选拔” 是不是在耍我?就这么个鸡飞狗跳的小破店,能算出啥天命?
我一向不喜与人深交,怕的就是深交之后再分别会很难熬,尤其是经过大明那三十多年,更是如此,而现在我最害怕的是,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时,我可能会......舍不得这两个麻烦精。
但看着项羽对着黑屏较劲的傻样,刘邦偷翻我账本时的贼样,又觉得 —— 管他呢,先把眼前的日子过热闹了再说。反正天塌下来有项羽这大个子顶着,地陷下去有刘邦这老油条兜着,咱就只管在这乱世里,当个最热闹的凡人呗。
深人静时,我盯着天花板听项羽的呼噜声震得吊灯直晃,忽然听见里屋传来许仙的惊叹:34;霸王,您说当年破釜沉舟时,真能感应到天地间的能量流动?34; 紧接着是项羽瓮声瓮气的回答:34;那是自然!孤举鼎时,曾见云气化为龙形 ——34;
我翻了个白眼。这俩货最近越混越熟,许仙天天开着他那辆低调的迈巴赫来接项羽 34;参悟宇宙34;,结果项羽嫌车里有股 34;脂粉气34;,非要骑共享单车去公园喂鸽子。最绝的是许仙有次拎来箱茅台,说要 34;与霸王共饮天地灵气34;,被项羽劈头盖脸一顿骂:34;竖子!孤当年只喝楚军酿的糙米酒!34;
这几天店里没客人,我正琢磨着怎么收拾那俩拍我丑视频的同行。刘邦凑过来出馊主意:34;用我的法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 半夜往他门口倒粪水,再贴张纸条写 39; 此乃鸿门宴剩菜 39;!34; 项羽更直接:34;孤去把他店砸了,看他还敢不敢笑!34;
我掂量来掂量去,觉得还是套麻袋打一顿最解气。正研究哪条胡同适合动手呢,许仙突然推了推眼镜:34;其实我有个微型电击枪,能让人肌肉痉挛但不留伤......34; 我赶紧摆手:34;打住!咱是文明人,最多...... 最多录个他被鬼吓尿的视频!34;
这天下午,我正蹲在店门口磨砖头——特意挑了块带棱角的,准备给那个拍我丑态视频的同行来个34
第127章 显露,线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