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努力理解并运用新词汇,效果惊悚)
广播响起,登机的提示音如同出征的号角。
掀天同盟西域“上香”团,拎着塞满压缩饼干、灵气探测器和平替版金箍棒的行李,揣着赛博身份证,正式启程。目标:圣僧寺。任务:给金蝉子“上香”。气氛:抽象中透着肃杀,荒诞下藏着血光。
飞机降落在西域边陲的喀拉苏市,干燥而热烈的风裹挟着沙尘和烤羊肉串的香气,瞬间糊了人一脸。城市不大,却有种粗粝的鲜活感。圆顶的清真寺与飞檐斗拱的汉式建筑混杂,裹着头巾的老人和穿着冲锋衣的游客在街头擦肩,维语、汉语、还有听不懂的方言在空气中搅拌。
“嚯!这羊膻味…够劲!”齐天一把扯下那顶碍事的渔夫帽,深深吸了口气,灰败的脸上竟泛起一丝久违的活气儿。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暗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看什么都新鲜——街边冒着白烟的巨大馕坑,摊位上堆成小山的、色彩艳丽的干果,还有穿着民族服饰、裙摆旋得像朵花的小姑娘。
“猴哥,低调!低调!”我赶紧把帽子又给他扣回去,顺便压低了自己冲锋衣的领子。陈九安排的本地暗河接头人还没到,我们仨杵在机场门口,像三根画风突兀的路标。
“低调个甚!”齐天不满地嘟囔,但这次没再扯帽子,只是把帽檐往上推了推,露出那双兴致勃勃的眼睛,“比那憋屈的小破店…舒坦多了!空气…都是自在的!” 他甚至还学着旁边一个维族大叔的样子,叉着腰,挺了挺依旧有些佝偻的背,努力做出“我很本地”的姿态,可惜配上那身“XX旅行社”的劣质冲锋衣,效果十分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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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人效率极高,很快将我们安顿在一家颇具民族风情的客栈里。雕花的木门,挂毯,土炕,还有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尘土和干草的味道。齐天对那个土炕产生了浓厚兴趣,盘腿坐上去颠了颠,评价道:“硬!比俺花果山的石板床…还硬!不过…敞亮!”
情报收集的工作,被我们心安理得地甩给了暗河的“本地通”。用齐天的话说:“专业的事…交给…跑腿的狗!俺们…是来‘考察的!” 他把“考察”两个字咬得意味深长,还冲我挤了挤眼,那跳脱劲儿,跟之前那个死气沉沉的妖王判若两人。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掀天同盟西域考察团”的画风彻底跑偏。
白天,我们化身标准游客。
我们蹲在巨大的馕坑边,看老师傅把面饼“啪”地甩进滚烫的炉壁。齐天看得目不转睛,忽然冒出一句:“这手法…跟俺老孙当年…耍金箍棒…砸南天门…有点像!” 我嘴角抽搐,看着那金黄油亮、散发着麦香的馕饼,实在无法将其与砸碎凌霄殿的金箍棒联系起来。苏雅则在一旁,小声给我科普这种馕的古老制作技艺和它在丝绸之路上的地位,听得烤馕师傅都直竖大拇指。
我们钻进迷宫般的大巴扎,空气里是香料、皮革、铜器和烤肉的混合交响。齐天在一个卖旧货的摊子前挪不动步,拿起一个生锈的铜铃铛摇了摇,叮当作响。“嘿!这声儿…脆!比天庭那帮老梆子…开朝会时的丧钟…好听多了!” 摊主是个维族大爷,听不懂汉语,但看齐天喜欢,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的门牙,伸出三根手指。齐天二话不说,掏出陈九给的一沓零钱(他称之为“凡间狗头金”),啪地拍在摊位上,豪气干云:“包圆!” 吓得大爷连连摆手,最后只收了一张,还送了他一小袋杏干。
我们坐在葡萄架下的茶馆里,喝着咸香的奶茶。苏雅指着远处山崖上隐约可见的洞窟轮廓:“看,那些废弃的石窟。听本地老人说,几百年前,这附近有过一个非常灵验的圣僧修行地,香火极盛,传说圣僧能沟通天地,化解灾厄。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荒废了,只留下些模糊的传说和…嗯,一些不太好的流言。”
她抿了口茶,眼神带着学者的探究,“有人说圣僧后来变得很奇怪,也有人说…是招来了不该招的东西。”她没提探测器,也没提数据模型,只是娓娓道来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反而更添几分神秘。
最抽象的一幕,发生在城南着名的“同心泉”。
据说这是古时一对苦命恋人的眼泪所化,两股清泉从石缝中涌出,最终汇流一处。泉水旁挂满了层层叠叠的同心锁和彩色经幡,成了情侣们的打卡圣地。夕阳熔金,给泉水镀上一层暖色,气氛确实到位。
“安如,我们也去许个愿吧?”苏雅拉着我,眼睛亮晶晶的,脸颊被夕阳染红。
“啊?哦…好!”我脑子一热,就被拽了过去。看着周围一对对依偎着投币、闭眼默念的情侣,空气里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和烤肉的香味)。苏雅双手合十,闭着眼,睫毛轻颤,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虔诚地对着泉水低声许愿。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心里琢磨着:许啥好呢?掀天成功?大家平安?早日…嗯?
念头刚起,我猛地一个激灵!眼睛唰地睁开!
等等!
许愿?!
向谁许愿?!
这泉水再灵,它汇聚的愿力最终流向哪儿?不还是那些端坐云端、享受香火供奉的“神灵”吗?!其中搞不好就包括我们咬牙切齿要掀翻的那几位!
我刚刚差点对着“敌人”许了个“干翻你们”的愿?!这操作…也太TM抽象了吧?!比偷二师兄泥塑还离谱!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泉水深深的嘲讽。
“许完了?”苏雅睁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呃…嗯…许完了…”我干笑两声,表情肯定很扭曲。扭头一看,齐天不知何时也溜达过来了,正抱着胳膊,斜倚在一棵老胡杨树下,帽檐压得低低,但嘴角那抹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坏笑,简直要咧到耳根!
他显然“看”穿了我的心理活动,用口型无声地对我比划了两个字,清晰无比:
“傻——子——”
我:“……” 猴哥,你变了!你以前只是嘴毒,现在还会精神攻击了!
晚饭是在客栈的小院里吃的,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大盘鸡,还有爽口的皮辣红(凉拌洋葱西红柿辣椒)。齐天彻底放开了,盘腿坐在土炕上(他坚持认为这是他的王座),一手抓着肉串,啃得满嘴流油,一手挥舞着跟我们讲他当年大闹天宫时,是怎么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当烧烤架,差点把兜率宫烤串店开张的“光辉事迹”。
“…那老倌儿的炉火…旺是旺!就是…烟太大!熏得俺老孙…咳咳…”他灌了一大口格瓦斯(本地特色饮料,他觉得像馊了的甜酒,但喝得很欢),“早知道…就该顺他点…孜然粉!天庭的孜然…肯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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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被他逗得前仰后合,我一边啃着鸡骨头一边想,这哪是重伤妖王,分明是花果山驻西域烧烤形象大使。
酒(饮料)足饭饱,月亮升得老高。客栈小院里就剩我们仨。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热。
“猴哥,”我剔着牙,状似随意地问,“暗河那边消息,圣僧寺的方位摸清了。在离城百多里外的野狼谷深处,那地方…听着就不像善地。咱什么时候动身?”
齐天正拿着根羊肉签子,对着月亮比划,似乎在研究能不能把它当飞镖使。闻言,他手腕一抖,那根油腻腻的签子“咻”地一声飞出去,精准地钉在了院墙角落一个空易拉罐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他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油(苏雅一脸嫌弃),脸上那副跳脱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大半。暗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重新变得深邃而冰冷,如同两口倒映着寒星的古井。嘴角,却依旧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带着血腥味的弧度。
“不急。”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夜风,带着一种磨刀霍霍的冰冷兴奋。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西北方那片被夜色吞没的、起伏连绵的山峦剪影,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那座隐匿其中的古老寺庙。
“几百年都等了…不差…这几天。”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羊肉串的滋味,又像是在品尝即将到来的复仇快感。
“俺得…好好想想…”他轻轻摩挲着手指,指甲在月光下闪着微光,“给俺那…慈悲为怀的好师傅…”
“准备一份…什么样的…‘大礼…才够…惊…喜!”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回响,在小院里冰冷地荡开。月光落在他半明半暗的脸上,那跳脱活泼的猴儿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磨利了爪牙、等待着致命一击的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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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让子弹飞一会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