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的天穹下,金色的沙丘连绵起伏,死寂得能听见沙子互相摩擦的“沙沙”声。我们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跋涉,气氛比来时更沉重。西天降罪的阴影像块湿透的抹布,糊在每个人心头,连齐天那杀气腾腾的背影都显得心事重重,赤红的眼睛里除了未熄的怒火,还多了点别的——像是…一种被抢了玩具的憋屈?
走了大概一半路程,离暗河那个临时沙雕(字面意思)营地已经能望见个模糊轮廓了。突然,走在前面的齐天猛地刹住脚步!
“卧槽!” 他一拍大腿,声音在空旷的沙海里炸开,带着一种如梦初醒的懊恼,“忘了!把正事儿给忘了!”
我和苏雅被他这平地惊雷吓了一跳,差点在沙子里表演个平地摔。
“啥…啥正事儿?” 我一脸懵圈,这节骨眼还有比西天降罪更“正”的事儿?
齐天转过身,脸上那点凝重瞬间被一种熟悉的、混合着恶劣和兴奋的抽象表情取代,他搓着手,暗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像在打什么坏主意:“还能是啥?俺老孙说话算话!说好了要给俺那‘慈悲为怀的好师傅整点‘惊喜!结果呢?光顾着吸那破石头里的‘补品,把正活儿给落下了!这不地道!太不地道了!”
苏雅眉头微蹙:“猴哥,现在回去?那庙…还有意义吗?而且西天…”
“啧!你懂啥!” 齐天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一脸“格局小了”的表情,“仪式感!懂不懂?这叫有始有终!再说了,俺老孙的‘惊喜,迟到也得送到!不然显得俺多没排面?” 他指了指我和苏雅,“你俩,原地待命!保持队形!俺去去就回!保证比外卖还快!”
说完,他根本不给咱俩反应时间,身形一晃,整个人如同脚底抹了印度神油,又像开了疾跑的齐天大圣(低配版),嗖地一下就在沙丘后面窜没影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呃…风沙味?
我和苏雅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在死寂的沙漠背景板下,活像两个被导游抛弃在无人区的懵逼游客。
“他…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我嘴角抽搐,“西天都要降罪了,还惦记着给仇人…呃…送‘惊喜?”
苏雅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这动作已经成了她的标志性吐槽姿态),一脸冷静地分析:“根据他之前的威胁因子模型分析,结合其行为模式中显着的‘睚眦必报及‘抽象艺术倾向…大概率,是去进行某种…物理层面的‘艺术创作了。”
我:“……比如?”
苏雅面无表情:“比如,给那堆碎石头上画个抽象派猴头?或者…在上面刻‘齐天到此一尿?”
我:“……” 别说,以那猴子的尿性,真干得出来!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太阳像个没精打采的咸蛋黄,慢悠悠地往沙丘后面沉。就在我开始担心那猴子是不是被沙子里的蝎子精给绊住了脚,或者干脆迷路(虽然可能性为零)时,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从沙丘后面冲了回来。
正是齐天。
他跑得那叫一个欢实,脸上洋溢着一种大仇得报、恶作剧成功的纯粹快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连之前那点西天降罪的阴霾都暂时被这抽象的喜悦冲淡了。他拍了拍手,又掸了掸衣服上的沙(动作极其敷衍),神清气爽地一挥手:“搞定!收工!赶紧撤!这破地方,沙子都一股子假慈悲的馊味!”
“你…干啥去了?” 我实在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凑上去问。
苏雅也投来探究的目光。
齐天神秘兮兮地嘿嘿一笑,伸出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眼神狡黠得像只偷到了全村老母鸡的黄鼠狼:“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说出来…那还叫惊喜吗?留点悬念,保持期待!走走走,赶紧的!回去吃顿好的压压惊!这趟亏大了,得补补!”
他绝口不提,只是一个劲儿地催,那副“干了坏事还不想认账”的猴样儿,简直溢于言表。我和苏雅对视一眼,得,问不出个屁来。只好带着满肚子问号和一脑门子“西天降罪”的阴影,跟着这位心情突然多云转晴的齐老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营地赶。
好不容易回到暗河那个被风沙摧残得有点歪歪扭扭的临时营地,感觉像从异世界回到了文明社会(虽然只是相对而言)。紧绷的神经一松,疲惫感和饥饿感就排山倒海般涌来。
暗河早已等不及了,见我们安全归来才长舒一口气,随后一行人将营地收拾完毕,随后朝着城区进发。
回到了城市之后,先是各自洗漱,收拾好之后我问询问齐天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他却说不去了,要好生消化消化一下今天的报复行动...这猴子真是说一出变一出的。
“走,苏雅!撸串去!化悲愤为食欲!” 我一拍大腿,决定不管齐天了,还是跟苏雅用人类最朴素的快乐对抗未来的不确定性(主要是真饿了)。
苏雅点点头,显然也被沙漠徒步掏空了能量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们找了家看起来最旺的羊肉串摊,烤架上的肥油滴在炭火上,滋滋作响,爆出诱人的香气和烟雾,瞬间治愈了被佛性和沙子双重蹂躏的嗅觉。刚坐下点好单,就听见旁边一桌几个本地老哥,操着浓重的口音,情绪激动地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横飞,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丧尽天良啊!简直是丧尽天良!”
“太缺德了!佛祖都不会原谅他!”
“我活了六十多年,没见过这么腌臜的事儿!”
我和苏雅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这调调…听着咋有点耳熟?难道又有哪个倒霉催的得罪了本地土地公?
我俩不动声色地往那边挪了挪屁股,假装专注地盯着烤架上翻滚的肉串,实则开启了顺风耳模式。
只听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灌了一大口劣质白酒,痛心疾首地控诉:“……今儿傍晚!就我们村老李头!想着风沙停了,去圣僧寺上个香,求个平安!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旁边几人伸长了脖子:“咋了咋了?庙塌了?”(还挺有预见性)
“塌?塌了都是轻的!” 大叔一拍大腿,声音都带了哭腔,“门倒没塌!可里面…里面简直成了茅坑啊!”
噗!我刚喝进嘴的免费茶水差点二次化身喷泉。
“一片狼藉啊!” 另一个精瘦汉子接过话头,满脸的嫌恶,“石头块子崩得到处都是!这都不算啥!最他妈过分的是…” 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仿佛在说什么极其污秽之事,“那碎了一地的圣僧像啊!我的老天爷!浑身!浑身上下!被泼满了黄不拉几、臭烘烘的玩意儿!那味儿…隔老远就能把人熏一跟头!”
大叔悲愤地补充:“尤其是脑袋!那圣僧的脑袋碎块上!不知哪个天杀的缺德玩意儿!拉了…拉了那么一大坨!新鲜的!还冒着热气儿呢!我的佛啊!这…这简直是亵渎!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呕…” 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小伙,听着描述,脸色发绿,差点把刚吃的烤腰子吐出来。
“谁干
第221章 下三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