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偶然间帮她研了磨的时候。
大概是连城总与她说话,和她聊起他的故事,讲的生趣动听的时候。
或者,大概是她不开心时他讲笑话逗她的时候。
夏三卿是很笨,所以她以为这就是喜欢,这就是郎情妾意。
她以为这是对她特别的好,与别人不同的好。
花遇告诉她连城一直是这般时,她不信。
她去问,她问了莲欣,这才承认是自己输了。
玉如宁那般好看,配连城才是郎才女貌。
也许,连城对她,还是普遍里最普遍的一个呢,所以即使知道她的心意,仍然会拿出来作为笑料。
文人大多这样,一个点想得却是一篇文章。
因而她便越想越多,越想越烦。
他难过,她哄他开心,即便这个难过是来自其他女子,她也一样事事顺君意。
笔下的文章越写越多,感情却像酒,越来越浓。
她越想忘记,越会记起。
后来大概是自己也讨厌这样卑微的自己,就想着放下了吧。
但放下又谈何容易,巧得她旧疾突发,难以抑制。
她说,想着陪着他,偏偏前路崎岖,无所通处。
刚想着离开,就有了绝佳的借口。
她说,我论样貌不及玉如宁那般明艳动人,论才情不如莲欣那般令人开怀,又怎么与这样好的他相配?
不如趁着还有些许自尊,自行离开吧。
她让我以后记得告诉连城。
日后莫要待人都这般超界的好,四处留情,免得人家姑娘当真了他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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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也就她那样儿的拿得起放得下。
这要是逢着别人,话本子都够写几百回了,这寻死觅活也都好几次了。
我信她大概如她所说一般放下了,只是恶疾缠身,才便也落了个寻死觅活的结尾。
那个有些落雪的清晨,她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好像只是睡着了。
我就坐在她身旁,我给她掖了掖被子,还认真的思考她给我说的那些话。
她说,如果死了,便火化,骨灰带去一个远点的地方。
最好有山有水,然后洒了。
她这一生,也就还有这么点长伴清风明月的余愿未了。
连城第一封信到了的那天,我刚准备把夏三卿的骨灰带走。
我站在那棵结满花骨朵儿的桃树下,想了想还是没有拆开那封信。
夏三卿也有封信留给连城,我把这些信都放在箱子里,然后带着骨灰去寻找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等回来时那个箱子里已经装满了信。
连城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一封一封寄过来。
花遇都给放到了箱子里,也没人打开看一看写了什么。
后来连城回来了,我便找了个有阳光的午后把那个箱子埋在了桃树下。
他问我:“南鱼,你见过夏三卿吗?她去哪儿了?她还会回来吗?”
我摇摇头没说话。
林止京一事后,我借着酒意问他,是否还想找夏三卿。
我想,若是连城还想找她,我就将那封信给他。
可他说他忘了。
他说她走了就罢了。
我也就放弃了。
那时候,我是想。
既然他不愿意去面对,就让这个秘密,就让它都葬在桃树下。
葬在这孤寂的永远的冰冷的早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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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荠册·戏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