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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单白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谁也不会拿自己儿子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可是苏然懵了,只有她能救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单白除了跟她说这句话,和连着祈求的话,也不能说什么,这事情具体怎么回事还得了解了解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杨月问苏然,苏然靠着车窗子也没说什么。
      车上很静,车窗子打开着,路上汽车尾气的味道让苏然有些不舒服,碍于有出租车司机在,杨月也不敢多问这种事惬。
      “月月,先送你回去,我等会儿有点事。”苏然靠着窗子说。
      杨月点了点头。
      陆单白那句话,苏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陆单白也不明白陆以诚的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心里都有点同样的怀疑,可陆单白毕竟很稳的一个人,只是心里怀疑可不敢瞎说什么,只怕一句话说错,儿子就永远出不来了霉。
      苏然也心里泛起了嘀咕,但她摇摇头否定了,不会是他的……
      张冰和薄景霆没有任何接触。
      上了公车,她想给薄景霆打一个电话,仿佛这样心里才能踏实。
      “下班了?才五点……”
      苏然下午晕车,这会儿公车走走停停,胃里很不舒服,她听着薄景霆清凉的声音,问道,“知道张冰么?”
      那边有几秒的迟疑。
      “似乎有点印象。”
      “她死了……”苏然艰难地说。
      眼前浮现的,是医院里苍白痛苦哭喊的张冰,和班级上孤傲冷艳成绩很好的张冰,夹杂着张冰在体育课上下体出血的凄惨摸样。如今,死了。
      她既期待又害怕薄景霆的反应会让她失望……
      如果跟他有关系,那么说明也许陆以诚还有救,这是她期待的。
      如果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同时也说明他在害陆以诚,她会很失望,而且绝对不会原谅。
      很矛盾,很紧张,很怕她很爱很爱的男人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
      苏然的声音有些哽咽,薄景霆听了出来,他问,“你哭过了?如果准备参加那个女同学的丧礼,我会吩咐秘书代表GU集团送去花篮,毕竟是你的同学。”
      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苏然还是有些怀疑,“薄景霆,说是陆以诚谋杀了张冰,你说……以诚是那样的人吗?”
      “苏然,我从来不会去了解我不在乎的人。对于陆以诚,你是不是应该比我对他更了解?”
      或许是她的语气让他不高兴了,他只是这样一句,便说接下来有个重要会议,断了电话,苏然将手机攥在手心里,一时心乱如麻。
      这时她想到了董启瑞。
      董启瑞是律师,这方面的事情,她想该咨询他。
      …………
      董启瑞在忙,秘书接的电话,秘书连忙说抱歉,实在是秘书也不敢进去打扰董启瑞和人讨论案子。
      董启瑞回到办公室已经接近下班时间,秘书立刻告诉了董启瑞接到电话的事情,秘书哪敢应付了事,知道董启瑞私人手机号码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吧,更何况是个说话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女人。
      苏然回到家这一路手机没有响,拿出来一看才知道,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试着开机,却开了后几秒钟又自动关了。
      下了公车走到公寓大楼门口,后面一阵风一般驶来一辆车。
      苏然回头,是董启瑞的宝马。
      苏然在夕阳即将隐退之前刚好对他轻轻一笑,董启瑞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动,眸光轻闪,将车开向前面几米远靠路边停下,打开车门,修长的双腿迈下来,手里拎着车钥匙,走到苏然面前,“找我了?”
      “嗯,秘书说你在忙。”
      “手机怎么打不通?”
      苏然从包里翻出来掰开看着黑黑的屏幕,“没电自动关机了,今天倒霉事情真多。”
      董启瑞看了一眼手表,“要不,去我家坐坐说你想咨询的事。”
      苏然犹豫了一下,“那就打扰你了。”
      “不需要客气。”
      董启瑞回手锁了车。
      一杯咖啡放在苏然面前,苏然端起说道,“谢谢。”
      董启瑞已经习惯了她总说谢谢,刚刚泡咖啡时听了苏然的描述,董启瑞蹙眉,“所以,你因为你那个被抓进去的男性朋友的话,对你身边的某个人有着怀疑?”
      “不然呢?他为什么说只有我能救他?”苏然自己完全搞不清楚,只能求助专业的人。
      董启瑞有一分钟的沉默。
      因为苏然和舅妈的案子,董启瑞从苏然自己的口中,和宋霆安的口中,几乎将苏然了解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自然知道陆以诚和苏然曾经是什么关系,更知道薄景霆跟苏然是什么关系。
      “你再把警员的原话跟我说一便。”
      苏然皱眉想了想,说道,“苏小姐抱歉,上面有吩咐,您不能进去探望。”
      “那你认为,上面的人是谁?”董启瑞浅唱了一口咖啡。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想找你,我对这些都不懂。”苏然咬了一下嘴唇犯了难。
      董启瑞唇微勾,却不是在笑,“苏然,我想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那个上面吩咐的人,有意通过警员的嘴透露给你这层关系,如果上面那个人真的单纯不想让你见嫌犯,直接让警员找了理由搪塞就是了,没必要明确告诉你是上面的那个人不让你见,这说明,那个上面的人,想让你知道他是谁,也没有意思把你的男性朋友置于死地。”
      苏然心里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薄景霆了,可是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他不会对陆以诚做的这么绝。
      “薄景霆……他不会的。他怎么能左右警察的行为呢?”苏然左思右想,还是在帮薄景霆说话。
      东启瑞笑,坐在了苏然对面,“GU汽车集团总部以前在德国,现在国内发展,需要一定的势力维持。短短数日,据说已经做到了上通中央某个大人物,下到地方政府。人脉关系非一般的吃得开。他想把谁怎么样,这还让我明说么……”
      董启瑞答应明日抽空去警局一趟,但他也不敢保证能见到陆以诚。
      苏然回去的时候心不在焉,脑海里一直就是董启瑞那些话,薄景霆没有理由这么做啊。如果薄景霆用了手段想要把陆以诚置于死地,那么早在她和陆以诚还有纠缠时就会做了,现在她和陆以诚一点联系都没有,他没有理由。
      而且……薄景霆怎么会恰好知道陆以诚去见了张冰呢?不会知道啊。
      这一路想着事情,以至于苏然打开家门脱了鞋子抬起头,才发现客厅落地窗前,站着一抹挺拔的身影。
      薄景霆转过身,“手机怎么关了?”
      苏然走过去,低头说道,“没电了,开都开不开。”
      薄景霆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明早要出差,今晚我留下不走。听说你没见到以诚,我已经打了招呼,你想见……明天就去见。”
      苏然在他怀里又禁不住泛起了嘀咕,她抬头,轻轻说道,“薄景霆,可不可以帮帮他?”
      薄景霆眼眸中有苏然看不懂的寒凉,他的薄唇一边亲吻她白皙的脖颈一边低低地道,“我亲你、吻你、要你,一步步完全得到你,这是因为你允许我对你得寸进尺为所欲为。可法律是死的,它不允许我得寸进尺为所欲为……”
      这一晚她被他抱着陷进床里,强壮的身体覆着包裹着她,羞涩的月光下如此坦诚相爱,可以清晰闻到彼此的身体有对方身体独有的味道,那些掩藏在白日,只有黑夜见证的甜蜜。
      苏然在薄景霆出差当天去见了陆以诚,董启瑞认识的人那么多,都没有见到,而后随苏然一起,才见到。
      陆以诚说话很谨慎,旁边的警员也盯得紧。
      可他说什么也无意义,证据确凿,张冰死前唯一联系的只有陆以诚,而陆以诚在张冰死亡前一个小时左右去过张冰住的地方,监控录像让陆以诚百口莫辩。
      陆单白找了许多人,还有一个娘家亲戚在有关部门任职,有面子的人和金钱同时动用,她以为可以有一丝希望了,但不行。
      苏然每日工作无精打采,身边所有人都很焦虑,苏然见到陆以诚一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很想求薄景霆再帮忙说一句话,可薄景霆明确的态度,他没有那个能力。
      苏然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陆单白在这期间见过苏然几次,除了哭着求苏然,就是咬牙切齿地。
      人人都说可以求董启瑞为陆以诚打这场官司,但董启瑞在事情发生半月后和薄景霆出差了,原因是GU集团内部有一起严重的诉讼案要董启瑞亲自出马。
      走的前一晚董启瑞才接到指示,苏然这时才知道董启瑞那个律师团队,是薄景霆公司的法律顾问,唯一的希望似乎都破灭了。
      苏然想跟薄景霆说,可不可以带别的律师走,所以她打给了薄景霆。可是接起电话的是一位秘书,公式化甜美的声音,“抱歉苏然小姐,总裁身在一个重要的会议中,恐怕无法接听您的电话。”
      薄景霆并不知道苏然私下认识董启瑞,董启瑞在薄景霆面前也只字不提。
      薄景霆不知是真忙还是不想管,反正任何人跟薄景霆本人无法说上一句话,他当真这样忙吗?
      案件警方侦查、起诉、审判等等事项,通常最短两个月就会被判刑,长则半年或者一年都有,而陆以诚这个案子,只有一个月,就已经被审判!
      法官结合有效证据和双方辩护等等量刑结果是,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陆以诚以间接故意希望和放任发生某人死亡的结果,这项定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九年。
      “都是你!我就知道早晚你会毁了我儿子的一生!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出了法院,身后是哭得极其凄惨的陆单白狠毒咒骂苏然的话。萦绕在耳,分外难忍。
      这天杨月陪苏然一起来了,杨月眼里潮湿,可是作为朋友,她什么也不能做。
      苏然被杨月扶着,迎着夏天热热的风过马路,手机响了,她接起,“九年,为什么一切来得这么突然。薄景霆,我知道你可以帮他,可你躲着我,躲了我整整一个月,他被判刑了……九年真的不短。我体会过在牢狱中度日如年想一头撞死的痛苦。所有人都在说,他是因为我十年前坐牢的事情杀害了张冰……”
      薄景霆在电话里说着什么,试图安慰,情绪激动的苏然此时哪有心情去听这些安慰的话,再多的安慰,也换不回陆以诚无事,也磨灭不掉她心里足以把自己折磨疯掉的愧疚。
      他说的话,她一句都不想听……
      理智的人和失去理智的人交谈往往徒劳。
      她蹲在地上,抱着手机哭个不停,陆以诚竟然保持沉默?这让她无比心痛,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如果真的像窦丽倩和陆单白说的,陆以诚是在为她报仇,那么苏然觉得,陆以诚该是多傻啊……
      有车开过来,杨月拉起哭泣的苏然,她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咔——”
      车轮很快碾压手机,一声脆响彻底粉碎在马路上。
      苏然站在马路边望着手机,杨月拿出纸巾擦着苏然的眼睛,轻声劝慰,“别哭,苏然你别哭……”
      苏然双手攥在一起,狠狠地攥在一起,指甲抠的手背生疼,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如果知道是这样,她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薄景霆,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也要求他救救陆以诚,更或者,求他能高抬贵手放了陆以诚!
      开始董启瑞说过,既然警员有意透露给苏然那个上面的人,就是不想把陆以诚逼上死路,她天真的相信了。
      法院里随后走出来的是张冰的亲人,是不是但凡从法院走出来的人都是这样悲伤的表情?苏然抬起眼望过去,模糊的视线里张冰的家人愤怒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杨月防备地把苏然往后扯,张冰的家人已经嚎啕大哭着扑了过来,撕撕扯扯的打苏然,嘴里大声喊着,“你还我女儿来,你还我女儿……你这个害人精!”
      “干什么!法院门口想打人?”杨月用力护着苏然推开张冰的妈妈。
      苏然受不了张冰母亲的泪水,苏然看向张冰的爸爸,她曾经的校长,已经那么大年纪了,此时也哭了,失去女儿的痛楚让两个老人苍老了许多许多。
      张冰现在的死亡,还有张冰当年在学校里体育课上流产的丑事,给她们名声一直很好的家庭带来了太多苦楚,苏然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虽然不是她亲手杀了张冰,虽然当年她不能左右也事先不知道年少不懂事的陆以诚那么对待了张冰,但事情总归跟她有关,看着可怜的老人,苏然站不住了,双膝一摊,跪在地上连声认错道歉……
      她不觉得不应该,不觉得委屈,她能体谅两个老人失去女儿的心情。
      一阵咒骂后,张冰的家人被人搀扶上了来接他们走的车,苏然哭红的双眼追随着那辆车,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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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短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