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都将厕所盖在室外,化粪池常是露天的,一到夏天蛆虫乱爬,苍蝇乱飞,讲究的人家会给上面盖个石棉瓦或石板当盖子。
她惊跳起来,回头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确实坐在化粪池的石板上,顿时羞赧不堪。
来者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哥,穿个普通的白色老头衫,胡子拉碴,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汉。
她和小白向这大哥欠欠身表示歉意,打算离开了,那人忽然叫住他们,问:“你们是从清源水产基地过来的?”
神了?这人能掐会算,怎么知道的?
她和小白面面相觑,迟疑地点点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大哥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说:“头发衣服还没干,肯定是从那边来的。”
她不置可否,并不想和陌生人过多纠缠,干笑了一下,转身要走,那人忽然提高声音呵了一声:“说,去清源水产干什么去了?这大晚上的,鬼鬼祟祟,是不是偷东西去了?”
来者不善啊!她心里“咯噔”一下,打算走为上策,不料小白梗了梗脖子,站在了她面前,一副保护她的姿态,冲那个人说:“你少胡说啊!我们就是过路的。”
她扯了扯小白的衣服,低声说:“走吧!不用说那么多。”
两人刚走出两步,那大哥忽然说:“我认得你,你叫周湘颜,爱丫食品公司研发部的主管。”
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你大半夜来清源水产基地,可不是来旅游遛弯的吧?”那人诡秘地笑笑。
“你是谁?”小白警觉地问。
周湘芫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啊!她不想知道他是谁,反正看着不像善类,现在她有点后悔多管闲事了,只想赶紧脱身。
那人又说:“我是赵清源,你听说过吧!也许我能帮你呢?”
她当然知道这个赵清源这个名字,只是一直没见过本人,在水产基地办公室的墙上见过他的照片,这么一说,细辨一下,对上了号。徐总经常提起他这个大哥、合伙人,水产基地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可想而知这人的重要地位。
她仍然没有说话,但站着没动,想听听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都到门口了,进来聊吧!”赵清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看了看小白,小白坚定地说:“别怕!有我呢!”
迟疑了两秒,她心一横,随赵清源朝黑漆木门走去。
进了门,迎面是一个影壁,绕过影壁,里面是个干净的小院,两层小楼,院子有茶桌,还摆着茶具和西瓜。赵清源走过去,招呼道:“坐!”
她四下打量完,迟疑地坐下来。有小白这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陪着,到底安心不少。
赵清源动作娴熟地倒茶,顺手拿了一个干毛巾递给小白,问:“说说吧!晚上去水产基地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还搞得这么狼狈?”
周湘芫接过小白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现在还分不清赵清源是敌是友,见面只说三分话,她转移了话题,答非所问:“我听徐总说,您生病了,要休息一阵子,赵总,是哪里的问题?我认识几个医生,帮你联系联系。”
一听这话,赵清源冷笑了一声,放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地攥起,轻轻地捶了捶桌子,嘴角一侧不自然地抽了抽:“哼!有病也是被他气的。”
是愤怒,厌恶加轻蔑的语气,装不出来的。
她和小白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暗忖,有戏啊!
她稳了稳神,故意引导话题:“合伙开店,必定会有分歧,有什么问题,自家兄弟,坐下来聊聊,好商量。”
赵清源见周湘颜这样假模假式的样子,有些恼火,铁青着脸,语气冷了下来:“周主管,你今晚搞得这么狼狈,总不会是徐总的客人吧?又是被蚊子咬,掉水里差点被淹死,又被人追,胳膊和腿上的伤是树枝野草划的吧?这不是待客之道吧?说说看,你到底来干什么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赵清源是社会人,早把周湘颜的行径看得七七八八了,话说到这份儿,她再藏着掖着,倒显得虚伪了。
她又看了看小白,小白马上表明立场:“我今天就是看你拉住何总说什么,又急匆匆地走了,好像有什么急事,我担心你,就跟过来了,想着万一有什么事,能跑个腿帮个忙。颜姐,我就是你的枪,指哪打哪儿。”
另一个世界的四十岁陆汀白那张丑恶嘴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而眼前的小白一脸真诚,言辞恳切,让人不由得信任。她沉一口气,豁出去了,和盘托出:“赵大哥,我怀疑你们基地给我们公司提供的鱼有问题。”
小白先吃了一惊:“啊?可是咱们的产品,已经全国铺货了。”
赵清源的反应并不强烈,又慢悠悠地给大家斟了一杯茶,微微一笑:“你只是怀疑吗?有证据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厮还是护短,自己差点
第二十一章 歧路偶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