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自己的孩子。
这一刻，柯无涯的思绪完全混乱的起来，他竟然在自己的内心世界看到了未来的模样。
怪不得，怪不得看那个孩子的时候他总感觉到一种血脉至亲之感，怪不得在看到柯浩被欺负的时候自己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在这一刻，他竟然诞生了与白风流一样的想法，那便是，如果那孩子能够嗜杀一点，能够冷漠一点该多好啊。
还不等柯无涯继续思考下去，他面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然后，在一处云端之上，比他现在要成熟很多的男子，安静的矗立在那里。
赫然就是他自己，一身麻衣，背负诛天剑，强大的剑气道韵不断地引起他周围剑道的共鸣。
只见来自未来的他忽然朝他看来，然后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只不过，片刻之后，便收回了目光，嘴角却带着一丝怅然。
又过了一会，柯浩的身影，出现在了未来的他的面前，就这样安静的站着，一言不发，但是柯无涯能感觉到，此时的柯浩，根本就不愿面对眼前的他。
………
父子俩就这样静静地站，谁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之后，柯无涯才缓缓地说道，
“浩儿，这是父亲的选择的，在父亲天尊斩断杀戮剑气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幕。”
“只是，没有结果，或者说，我看不到。”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残忍的，对柯家来说同样是残忍的，但是父亲没有办法，我曾无数次的说过，当有一天必须要有人牺牲，我愿做第一个牺牲的人。”
“如今……便是我履行当初的话的时候。”
“我还在，这大世就无法崩塌，新的大世更是无法开启。”
“太久了，师父帮我开启的大世已经过去太久了，盛极必衰，现在的这片世界，早已残破不堪，可惜，我没有师父那般逆天的手段，无法逆转一切。”
闻言，柯浩一言不发，目光之中带着儿时的倔强，以及一丝悲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柯浩开始笑了起来，笑的极其的悲凉，
“父亲，你为何要逼我走上这一条路？”
“若这就是你口中的守护者，我不要也罢。”
“我……”
柯浩的话还没说完，柯无涯便叹息一声，
“我又何尝不知道苦了你，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自己心怀天下一生，最终还要拉上自己的儿子。”
“可是浩儿，这或许就是我柯家的命运。”
“师父为我强行改命，让我站在云端，我得到了以前从未想过的一切，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柯无涯张了张口，却忽然望向了不远处，而柯浩，也是在同一时间看向了那里，只是，内心世界的柯无涯，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只是，他能感觉到，未来的自己，情绪竟然开始欺负起来，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接下来，柯无涯的视线再次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但是他能感觉到一道道强大的剑气来时纵横，以及一股悲凉的气氛。
他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如何，但是他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
柯无涯目光复杂，但是在深处，却带着一股子倔强，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我终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守护者。”
“我要守护的不仅仅是家人，还有我的朋友，还有先辈们用鲜血守护下来的世界啊。”
“对不起师父，嫣儿，浩儿……，对不起。”
说完，柯无涯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斩断了自己苍生剑道内的杀戮气息，而大世的轮廓也在这一刻变得愈发的明显。
他明白了如何在乱世之中证的大世的苍生剑道，其实很简单，只需自己的内心，但是它又很不简单，因为证道者能看到自己的未来，甚至自己的结局。
这看似简单的选择，何其之难？
柯无涯目光平静无比，缓缓地看向四周，他发现自己周围一切开始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停止跳动的苍生之心也开始缓慢的跳动着。
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开始疯狂的涌进他的体内，而他的气息，也来到了天尊大圆满得境界。
但是，他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内心世界，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完，那便是将完整的大世轮廓彻底地勾勒出来，唯有这样，自己的苍生剑道才算是完整。
望着已经清晰无比，但是却并不完整的轮廓，柯无涯平静地说道，
“或许，当初师父也是如此选择的吧。”
说完，他便开始运转自己的苍生剑道，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善大世的轮廓。
………
惊蛰剑内，白风流目光也是平静无比，看着平静下来的柯无涯，白风流不禁笑道，
“果然，即便我插手他的内心世界，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依旧会如此选择。”
“这小子，跟我当初实在是太像了。”
“世人是喜欢这样的守护者，但是老子不喜。”
“小柯子的事情，我会强行插手，他自己无可逆改，那便由我这个做师父的来帮他。”
柯无涯内心世界发生的一切，剑心与风华女帝并不知道，但是从白风流的话语之中，他们还是能猜测到一些东西。
看样子，那小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天下。
很傻，傻到让人觉得不可理喻，但是，若他不是这般性格，他又如何成为执剑人？如何被白风流如此看重？
剑心望向四周的黑暗，淡淡的说道，
“这世上，能够逃脱因果的，或许也就只有老白一人了。”
“即便强大如未来的苍生剑帝，也无法挣脱自己当年种下的因果。”
“这东西，当真是玄之又玄。”
闻言，白风流笑道，
“很矛盾，我很不希望这小子抛开自己，完全为天下考虑，但是在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我还是觉得很是欣慰，无论这小子变成了什么样子，他的初心始终未改，这很难得。”
风华女帝轻笑，
“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小柯子吗？”
“你呀你，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还嫌弃徒弟杀伐不够，若他真的杀人不眨眼，你还会选择他吗？”
白风流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不一样，若是他现在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剑修，那么他的师父也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剑修，这弟子，就是老子带出来的，谁有问题，来找老子。”
“无论是哪一条路，我这个做师父的都会支持他，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说完，三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
外界，在惊蛰剑陷入到无止状态之后，外界的一切都被定格，时间，修士，一切的一切都不再运转。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大天宇宙，看着周围完全陷入定格状态的一切，他不禁狠狠的皱了皱眉。
“白风流，你到底在搞什么？”
“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你便开始干扰规则的运转，留下了许多根本用不到的手段，而现在，你更是直接干扰了整个世界的运转，难不成，你真的要在你的徒弟与世界之间选择前者？”
那人站在这里沉思良久，最终伸手一抓，血妖那原本消散的身体，竟然在他的面前慢慢的凝聚。
然后，他伸手一点，血妖一脸茫然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光亮，但是很快便再次暗淡下去。
做完这一切，那人这才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已经破坏了规矩，那么我便再与你下一局棋。”
“我们的各自后手，终将在未来碰面。”
说到这，他看向了眼前的血妖，
“以后你就叫做血无行………柯浩的挚友。”
“柯家可以长存，但是绝对没有这般简单。”
“这世上，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白风流，即便我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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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 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