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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要想体验到了。”
      乔季道:“不仅不能体验,陛下您以后还要禁绝大喜大悲,大怒大惊。也就是说,心境要保持绝对的平和。再加上我为您调制的养心之药,才能得到与您祖父相差不远的寿数。”
      “没有喜怒哀乐,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赢晚索然无味道。
      “这——”乔季恻然道:“这大概便是为王者的惩罚吧。”
      “我知道了。”赢晚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乔季起身行礼,安静的退了下去。
      静室之中,只留下了赢晚一人。沉默许久,少年帝王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走到书桌前,俯身写下一条命令。摇摇头又撕得粉碎,丢进纸篓里。摇铃叫来一个侍从,指着纸篓道:“把这拿去焚文坑烧了,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侍从捧着废纸篓离开皇帝的寝宫,径直前往位于勤政殿一角的焚文坑。每天的傍晚,都是焚文坑的工作时间。青烟袅袅升起,似乎夹着些许的墨香。这些低矮的砖房从勤政殿始建之初就一直存在,炉口经历过数百年的烟熏火燎,积攒下了厚厚一层炭灰。多少不能言说的秘密,从这些炉口进去,化为青烟飘上天空。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兵从侍从手里接过废纸篓,一言不发的走进去。侍从在门前翘首等着,过了几分钟之后,老兵拎着空了的纸篓出来,见侍从还在等着,冷冷多说了一句。“已经烧了,放心吧。”
      侍从点头,焚文坑里当值的老兵从不言语,这是多少年来一直传承的规矩。多说这么一句,已经是违规了。他也不敢多问,接过纸篓便离去。老兵望着他的背影,唇边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手指缝间微微露出几枚纷乱的纸屑,他小心的将这些纸屑藏进衣袖中的暗囊里,若无其事的转身回到焚文坑的院子里去。
      几个小时后,赢晚那张纸条重新回到了书桌前。一双苍老的手,将那黏贴的非常完美的纸条拈起来。对着烛光看了又看,最后还拿起手边的放大镜,一字一句的端详了许久。
      “松翁能看出什么?”一旁的一个老人疑惑问道。
      “字如其人。能看出一个人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境。”那位被称作“松翁”的老者放下纸条,高深莫测道。
      “哦?那能不能讲讲看,这写字的人,究竟是什么心境?”老人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笔法潦草,可见手书之人心情急迫,也许还有些慌乱和愧疚;着墨甚深,说明这件事情在他心中非常重要;写到最后几字,愧疚之心更强,落笔也显的犹豫不决。可见这条命令,在他快要写完的时候,已经开始后悔了。所以,它的最终结果就是被撕得粉碎,丢进废纸篓里。”说完这些,松翁拿出一本写着“绝密”字样的书本,递到另一个老人的手里。得意的道:“这是孙铿教我的!这竖子,肚里倒是有些才学。并不是个草包。”
      书本扉页上,工工整整写着三个大字“笔迹学”。下面一行小字,写的是:安宁堡少年营特侦科培训教材。编号被特意涂黑了,显然松翁不想让老人知道这本书的来历。
      老人对松翁的心思哂然一笑,接过书随意翻看了几页。大串的理论教育让他顿感了无兴致。随手丢到一边,淡淡道:“这人的才学已经经过明证了。飞艇、火神、一式火箭……还有最近刚在第一大街上跑过去的一六年式装甲拖拉机!据说还有更猎奇的,十三区已经立项了大半年的时间。只不过咱们的人都太过脓包,总是打探不出所以然来。咱们还是说说皇帝陛下这条命令吧。是不是证明,这小子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信任?”松翁仰天大笑道:“信任这个东西从来都没在皇室的字典里存在过。赢晚相信的人只有他自己,甚至连长公主殿下,都是他要防备的人。”
      “那……又是为何?”老人不解道。
      “听说最近孙铿生病了。”松翁拿起一本书来,随意翻了几下道:“心病。”
      “心病?”老人面露惊喜之色,“这小子活不长了,心病可是绝症。他这么卖力的工作,可不是惜寿之道。”
      “是吗?”松翁讥讽的笑了几声,“那可要给院长阁下多找些乐子才是。”
      “您是说……”老人面色一肃,垂首轻声询问道。
      “那个计划,该启动了。”松翁叹了一声,面露萧索之意。“真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会为了这个竖子的死活,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说完,他轻轻吹灭了烛火。等到老人再次点亮灯盏时,座位上已经空空,哪里还能看到松翁的影子?
      老人叹了口气,站起身从密室中走了出去。这是长安闹市区最高的一座重楼,从阳台上俯瞰下去,这座繁华的城市尽收眼底。他沉默了几分钟,淡淡吩咐道:“给我备车,去长安客运站。”

尾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