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打听过了,曾和杨大人是故交。大人是什么官在下不清楚,但是能和杨大人成为故交,想必最少也是个不贪的官。”令狐少瑜慢慢说道。
转过身令狐少瑜又撂下了一句话:“胡大人,该烧的书信别留了!”
胡海臣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五脏六腑是五味翻腾,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半年以前,朝廷摊派给了江浙两省两件大事,一件是需丝绸三百万匹出口,一件是收缴盐税。
两件事情都不好办,三百万匹丝绸苏州府摊派了其中的八十万匹,而苏州府一年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只能产出四十万匹的丝绸。
剩下的四十万匹丝绸就不好办了,所以朝廷提出改稻为桑,以稻田变桑田,让所有的田户改种桑田。原本这倒也无可厚非,稻田变桑田不仅能够供给上朝廷所需的丝绸也能提高百姓们的收成。
可既然是改稻种桑,可眼下百姓们到了七八月份收不到粮食过不了两个月的空窗期,朝廷又加了赋税,又是难上加难了。原本朝廷往江浙两省运了一些粮食接济,可东南战事又紧,粮食就先紧着前方了。
这苏州府当地的粮食商户又趁机囤积居奇疯狂上涨粮价,一时之间百姓们只能是开始疯狂的贱卖土地换取口粮,稻田虽然改成了桑田,可百姓们也从田户变成了佃户。稻田变桑田倒是执行成功了,朝廷所需要的八十万匹丝绸也能织的出来,可江浙两地又肥了一部分大户,贫了一部分田户。当地流离失所之人众多,怨声载道是苦不堪言。
再说这盐税,耗时一个月,胡海臣协同布政使孙有道,按察使刘文柄一共是收缴了四百万的税银上报朝廷。可到了朝廷就变成了两百万的税银,账目花册全都改了,自己交上去的是四百万可入库的时候变成了两百万,布政使孙有道,按察使刘文柄也一并认定是收缴了两百万,胡海臣百口莫辩!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胡海臣本想递上去一封奏折希望朝廷彻查江浙两地的丝绸与盐税大案。可这两件事情也极为棘手,他胡海臣原本是在大理寺任职一个五品官,后来得内阁严相赏识,这才推荐他到了苏州府做知府。到了这苏州府做知府已然是仕途上升迁的开始,再加上严相赏识他又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过不了几年就能到兵部任职,前途可谓是一片明朗。
可苏州府发生了这两件事都和内阁严相有关,改稻为桑是严相主张的,这江浙盐税又是孙有道和刘文柄二人主办,这二人又都是严相的门生。这两件事若是有猫腻,那自然是要牵连严相的。
这两件事他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他为任苏州知府为一方父母官,这两件事若不彻查实在是寝食难安,愧对当地的百姓。
可严相又有恩于他,若是贸然上了奏折难免旁人说他忘恩负义,自己也无颜面见严相!为此,他出了个下策,联系了京中的故交杨言庭,让他以督察院监察御史的身份上奏查实,恳请朝廷彻查此事。可料没有想到,杨言庭的一纸奏折不单单害了他自己还害了他全家。
胡海臣感叹不已,不胜悔恨。他早就应该知道,杨言庭为人刚正,嫉恶如仇,此等事情让他知晓了,定然在奏折中言辞肯烈,出大事是必然的,算起来倒是自己害了他一家子。
不过此事既然已经出了,故友也已经惨死在诏狱,那自己也决不能退缩了,无非就是脸面,这事他豁出去一条命也要弄个清楚,不然不单单是对不起苏州府的几十万百姓,更是对不起杨言庭了。
想到于此,胡海臣决定,待到明日一定要和黄公公据理力争,讲明实情,恳请朝廷彻查丝绸和盐税两件大事。
第10章 缘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