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云凶狠地扬起一巴掌,朝钟念挥过来。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钟念的脸颊上,脸被打向一旁。
半张脸,立刻又红又肿。
钟念没躲,不是躲不了,而是心甘情愿地受了这一巴掌。
“你出气了吗?”钟念平静地问她。
“太太!”周姐手里的托盘啪嗒一声,落在地毯上。
钟念伸手摸摸火辣辣的右脸,表情微苦。
“荣夫人,这一巴掌算是我对你最后一丝情分。”
秋彤云愣住,她这一巴掌力气不小,反应过来,立马慌乱道歉:“对不起念念,我不是故意的。”
“周姐,送客。”钟念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上楼。
她不甘心地想追上去,却被周姐拦住,她激动地喊叫着:“钟念,你不可以这么绝情,钟念!”
“荣夫人,请你离开!”周姐忍着怒气。
“你放开!钟念,你给我松开!”秋彤云在客厅里大叫。
“叫保安,把荣夫人送出去!以后一品澜的大门,绝不向荣家任何一个人打开。”
站在二楼的钟念,态度坚决地开口。
秋彤云怔了一秒钟,立刻疯狂尖叫起来,大喊大叫:“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钟念你个杀千刀的!”
……
卧室里,周姐拿来了伤药。
“太太,我给您上药。”周姐满眼心疼地看着。
最近太太总是受伤,手臂还没好,脸又肿了。
钟念摇头:“不用,周姐你回房休息吧,我自己可以处理。”
“这、荣夫人真是太过分了,”周姐叹口气,“她怎么能这么对你,你明明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不是什么母亲都爱自己的女儿,”钟念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右脸。
那只手掌印,还清晰可见,火辣辣的疼痛。
“这下,我算是还清她的生恩了吧。”她喃喃低语,眼神透着茫然。
“太太……”周姐也是母亲,却无法理解秋彤云。
“没事,早点下去休息吧。”钟念摇摇头,对她笑了笑,扯着脸伤,嘴角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深吸口气。周姐见状,只好放下医药箱,离开。
她从医药箱取出消炎药和棉签,轻柔地涂抹伤处。
冰凉的触感刺激皮肤,原先灼烧般的疼痛渐渐缓解。
钟念低头沉默地擦拭,难以忽视脸颊上传来的刺痛感。
过了好久,钟念将棉签丢在桌上,再次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右脸似乎是消肿了一点,不过唇色却苍白如鬼,望着镜中的鬼样子,她鼻梁略微发酸。
她深吸了几口气,走出房间,下了楼梯,来到酒柜前,翻出存放多年的红酒。
“太太,您身上有伤,怎么能喝酒!”周姐听到动静,急匆匆拢着外套就跑出来。
“没事,我只喝一小口。”钟念倒了一小杯,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
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知为何,酒味苦得要命,充斥喉咙。
周姐见劝不住,只得守在一旁,见她喝完,连忙道:“太太,别喝得太猛,我马上去煮醒酒汤。”
钟念摆摆手:“一杯醉不了。”
“那也不能再喝了,我给放回酒柜里。”周姐将桌上的红酒,拿走。
她靠着沙发背,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太太,您手机……”厨房里,周姐高声提醒,钟念这才缓过神来,拿出手机。
看到来电号码,她眉头一皱、一松,一股别样的情绪,划过心头。
屏幕上显示“沈斯言”三个字。
“喂?”钟念按了接通键,嗓音有些嘶哑。
“你睡了?”沈斯言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带着魔力一般。
钟念握紧手机,垂眸盯着空着的酒杯:“嗯,睡了。”
“我刚下飞机,”沈斯言轻哼一声,“手有换药吗?”
“……有。”
“有?”沈斯言听她那犹犹豫豫的回答,就知道,这女人,分明就忘记了。
“一会让周姐给你上。”
“好。”
沈斯言:“……”
“记得明天的午餐。”
“我知道了,”钟念深呼吸,不过她右脸的伤,明天怕是消不了,“你明天几点回来。”
“十一点到。”
“好。”沈斯言挂了电话,钟念这边刚将手机放下。
手机再次震动两声,是一条陌生号码短信。
钟念刚想点开短信,耳边响起周姐的声音。
周姐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递给她:“太太,快趁热吃了吧。”
“谢谢,辛苦了,”钟念虽然不想喝,但架不住周姐一片好心,只能乖乖吃掉醒酒汤。
周姐露出笑容:“这都是我该做的,喝完醒酒汤,太太还是早些睡。”
钟念一点头:“好,那我上楼了。”
回到卧室,钟念将床头灯打开,起身去浴室洗漱,头发不小心被水打湿,出来后,坐在床边用吹风,吹了几分钟。
短信再次响起,钟念低头一看,又是刚刚那个号码。
她皱了皱眉,放下吹风,打开短信。
【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
【听说你和沈斯言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我真是替你高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如愿以偿了吧……】
短信又来。
【送你的礼物还喜欢么?这么多年没见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样给你惊喜,希望没有吓到你,晚安,我亲爱的念念宝贝。】
钟念眸色变深,在删除键按下的那一刻,重重将手机摔到一边。
“砰!”的一声,手机被扔到墙上,她闭上了眼。
许久,钟念再睁眼,瞳仁漆黑,寒芒乍现。
她起身,走到墙角,弯腰缓缓捡起手机,取出电话卡,将其掰断。
随后,“咔嚓”一声,手机应声四分五裂。
钟念盯着破碎的手机,眼神越来越幽暗。
夜深人静,窗帘紧闭,屋内光线昏暗。
钟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紧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侧躺,忽然又睁开,望着黑沉沉的天花上方,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重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眠。
第二天早晨,钟念醒得比较早。
因为昨晚的陌生短信,她睡得并不好,做了一夜的噩梦。
她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爬起来洗漱,穿戴整齐后下楼。
“太太,你醒啦,现在还早呢,您怎么不多休息会。”
对你最后一丝情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