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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暗纹[2/2页]

长仙 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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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傻了片刻的辛追立马回头想看看抱住自己的到底是谁,这一回头,又傻了片刻。
      只见辛追回头稍微往上一看,便是择宴那张魅惑众生还不够,还魅惑了众神的脸,一时之间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崴脚了啊,我看看”恰好这个时候殊俞来解了围,辛追立马装瘸子一样站立了起来,笑着对择宴说道“谢谢啊择宴公子,实在是太谢谢了”。
      看着辛追道谢的择宴微微一笑,声音温柔的说道“举手之劳,那,再见?”。
      一旁的辛追听了以后,心里面五味杂陈的又失了片刻的神,立马微笑着说道“再见……”。
      然后择宴转身,缓缓的走下了台阶。
      “疼么”殊俞慢慢的的靠近辛追,演的比辛追还真的关怀问道,辛追听了之后立马回头看着殊俞,看着殊俞微微皱起了一点眉头,好像还有一点担心的紧张表情,辛追立马来劲了,有模有样的皱着眉头说道“疼,我觉得可能走不了楼梯了”。
      “那我们驾云回去吧”殊俞说完,就煞有介事的驾起了行云,扶着辛追,离开了九幽长河的大高台。
      独自一人走转梯的择宴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然后袖子一甩,将装有玉带的礼盒,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扔到了九幽长河波涛汹涌的河水里。
      那一瞬间,择宴的嘴角带这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随着殊俞离开的辛追这个时候恰巧回头看了一眼择宴,辛追看着那个被择宴扔出去,最终落到河水里的礼盒,可以确定,那个就是装有玉带的悼安公主送给他的礼盒。
      看着缓缓走在转梯上的择宴,辛追不知怎么的在他身上看出来了一丝落寞,但是只是一瞬间,因为就在辛追仔细看这择宴的时候,择宴像是有感应的一样,一下子抬起了头,对着辛追大大的笑了一下。
      吓的辛追立马回头,乖乖的在殊俞身边做一个安静的假瘸子。
      看着殊俞和辛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迷雾重重的天际,择宴渐渐收回了笑容,这个时候择宴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却感觉仿佛活了起来,他形单影只的一阶一阶的走着转梯,看着景色,微风吹的他的衣袂飘飘,发丝悠扬,只见择宴走着走着又抬起了左胳膊,看着上面的暗纹,忽然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是浮现在了眼底的笑。
      其实择宴还是很容易因为一件小事而满足的一个人,他在魔界的时候,可能因为朝舍特意留给了他一块糕点,或则是他种的花草恰好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开放了,他都会满足,也会开心好久,就像现在这样,这一缕头发浮在他的衣服上恰巧让他觉得很漂亮,然后他就满足了,开心的走起了楼梯,看起了风景,就在昨天,择宴刚刚接到请帖的时候还和朝舍说“真不明白神界那个一穷二白的地方能有什么风景”。
      说起来,择宴也还是像个小孩子的吧?
      随着殊俞飞回长离宫的辛追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择宴当时欣然接受了悼安公主的礼物,而却在酒会散后又给扔了呢?
      可能是辛追没接触过择宴,她实在无法展现出来长离宫里的大厨传授给她的推理法,所以一路上都没想通。
      回到了长离宫,殊俞照例沐了浴更了衣,而辛追也在怀俟所谓的“祖传”推拿法下,一下子就从瘸子变成了正常人,怀俟在摩拳擦掌的说出“祖传”的时候,辛追真的很想问一句,你哪来的祖宗,但是介于当时自己“很痛苦”所以才没说出来这么轻松的话来破坏当时凝重的气氛。
      泡在温泉里的辛追想了想悼安公主,想到了她为了择宴而做的一切,虽然择宴最后扔掉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悼安公主为择宴做的事情。
      得到了启示的辛追在穿好了衣服之后特地跑到了厨房做了一碗醒酒汤,然后有模有样的端到了大厅西侧。
      其实辛追根本不用问,就知道殊俞在这里。
      大厅西侧的长椅里,殊俞依旧是卧躺着,发冠尽散的闭目养神,一身白色的锦衣松松散散的穿在身上,看起来好不随意,辛追偷偷看了一眼殊俞,然后蹑手蹑脚的挪到了殊俞的面前,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在殊俞的面前挥了挥,辛追见殊俞没有发现她,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把醒酒汤放在了长椅的边缘,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一路身轻如燕的辛追在回到了她的房间躺回了大圆床之后,又想起了白天在大高台上碰见的择宴,然后就又开始去想为什么择宴要把礼物给丢掉了这个问题,想着想着,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就睡着了。
      月色开始抚摸大厅西侧外的所有景物的时候,殊俞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然后看了看那碗醒酒汤,一时失了神。
      无孔不入的怀俟提着灯笼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殊俞在盯着一碗醒酒汤失神,殊俞刚刚好感觉到怀俟的靠近,转头看了一眼怀俟,说道“喝吧,赐给你的”。
      “我?”怀俟听了之后用手指着自己吃惊的说道“我又没喝酒,我不需要这个啊?”,然后怀俟又做对天发誓状,说道“我发誓,我也没在家偷喝”。
      “给你解渴”殊俞依旧是语气淡淡的说着话,说完之后就看向了远处朦胧的月色和优美的景色,怀俟在看了一眼殊俞之后,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端起了碗,开始无缘无故的喝起了醒酒汤,喝到一半的时候,怀俟终于想明白了,肯定是辛追煮的,那个没眼色的,没看出来帝君一点都没醉么?还煮了这么个东西给帝君,这下好了吧,你的好意埋没了吧?
      最重要的就是,让怀俟白白在睡觉前不久喝了一碗提神醒脑的醒酒汤。
      带着汤碗准备退下的怀俟对殊俞说道“帝君,早些歇息吧,不久后,就是止疾大神的忌日了”。
      怀俟说完以后就退了出去,整个大厅就只有西侧的殊俞是活的了,殊俞躺在躺椅上,仿佛失了魂魄一般的在躺椅里发呆,最后在月上中天的时候,殊俞看着眼前的景色,呢喃道“你煮的醒酒汤啊,真难喝啊”。
      然后,殊俞就缓缓了站了起来,独自一个人回到了高阁。
      睡在一大片大红锦缎的矮床上了殊俞,忽然开始蜷缩,慢慢的缩成了一个婴儿的姿势。
      他发出了有些空洞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四面通透的高阁里,几不可闻。
      他说。
      止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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