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已经死了的大神他们就可以这样么!”,辛追声嘶力竭的吼破了音还在哭诉,她瘫坐在地上昂着头靠着择宴的臂弯手中抓着锦书,泪如泉涌的小声说道“我们有错么……我们安安分分的有错么……就要被杀么……都杀了么……”。
躺在择宴臂弯里的辛追,双眼空洞如瞎子一般,她有些苍白的嘴巴轻轻的闭合,重复的说着这些让择宴听起来就觉得很虐心的话,辛追就这样躺着,想着明尾山的一切。
父亲母亲虽然都不是很亲,但是毕竟生了自己养活了自己,那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骨肉亲情啊!辛婆婆对自己的宠溺,还有各位教导自己的婆婆对自己的管教,还有各位长辈对自己的细心呵护,还有那么多的弟弟妹妹还有那些和自己胜似亲人的丫鬟们,还有自己最最疼爱的辛暮,那么美好的姑娘,他们到底是怎么下的去手的啊!
“暮儿……”辛追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辛暮的小名,辛追实在是无法想象,到底是多残忍的人,才可以舍得把剑,刺入辛暮的身体里。
“节哀顺变……”择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他第一次劝人,因为他关心的从来都是他自己的亲人们,而璇玑从来没有发脾气的时候,朝舍在自己父王死的时候和和自己一样都是一言不发,择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哭成这般声嘶力竭仿佛丢了半条命的瘫在这里,他只有说上一句节哀顺变,就是这一句话,还是当日他父亲死了时候,别人说给他听的。
躺着的辛追,一时就哭湿了择宴的袖子,还哭湿了自己的头发。
她就这样或则安静或则癫狂的在择宴怀里哭着,说着,仿佛一个疯子一般。
而择宴头一次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他也会纵容别人,只是自己以前没发现罢了。
而此刻,辛追又躺在了择宴的膝盖上,她有气无力却自己泪如泉涌的说着“你知道么……择宴……我已经,已经没有家了……我的家,被我嫁给的人给毁了……”。
她的声音可怜凄清,择宴也不会劝慰的话,所以只能听着辛追继续说道“我这一生只有两个地方可去,一个就是生我养我的明尾山,一个就是我本来以为会让我独神终老的长离宫,可是啊,可是啊!造化弄人啊……长离宫的主人将我的两个家都变成了炼狱,殊俞啊殊俞,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这辈子要如此折磨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杀了我不好吗!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留下我!我哪里错了……要这么对我……我还没和小辰遇玩够呢……他还没长大呢……可是……可是……”。
只见辛追本来悲痛迷离的眸子忽然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她咬着牙说道“可是,我怎么想杀了他呢……,他没有错啊……,可是殊俞啊……,辛暮又哪里有错了呢?我怎么感觉……,殊俞你……,该死了呢……,陪着止疾去吧……,陪着明尾所有人去吧……”。
仿佛神志不清的辛追忽然又变了模样,她双眼楚楚可怜的看着择宴,仿佛受惊的小兽一般死死的抓住了择宴的衣服,然后缩进了择宴的怀里,惊吓过度般说道“我没有家了!没有家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是你的家”择宴忽然僵硬的抱住了辛追,将辛追的头安放到自己的胸口,一边摸着一边安慰的说道,这是择宴第一次抱除了父王和朝舍以外的人,他很久没有抱过别人了,就连手法,都僵硬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上的冰冷,会刺伤别人。
可是这个时候择宴才发现,有些人,就是来填补那份冰冷的。
“这里是我家了么……这里是我家……这里是我家……我是不是就是魔了……”辛追抬头双眼迷离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的说道。
“你不是魔,你还是神”择宴语气淡淡的,却有一种不容违抗的感觉在里面。
“不,我是魔,我不要做神,我不要做道貌岸然的神”辛追忽然眼神狠绝的看向了远方,她又变成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身为魔,我有理由屠杀别人”。
她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不想双手血腥……”。
“那就交给我”择宴忽然说道。
听到了择宴的话,辛追抬头看着择宴,他原本魅惑迷离的容颜在此刻显得无比的真实,他的眼底虽然还是一片深邃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她似笑非笑到脸上,却有了一丝坚定。
这个时候的辛追,也许就不是辛追了吧。
仇恨已经蒙蔽了辛追的双眼,此刻的辛追是这番模样,下一刻呢?
下一刻,她又会是怎样。
东窗事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