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管家话音刚落,穆苏就立刻与他和苏歌擦肩而过,朝着门口狂奔出去。
而愣在原地的苏歌后知后觉的转过身,看着穆苏已经跑远了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丫头啊,总是这么鲁莽。”
“小姐一心念着小少爷,宝贝的不得了,这突然找不到了,自然是心急如焚。”严管家笑眯着眼,转头看向苏歌,“当年老奴跟着夫人陪嫁到将军府的时候,老爷一声不吭把小姐带走,夫人不也是急成这个样子?”
“是啊,那个时候,什么都很美好,哪里像现在,处处都是数不尽的麻烦。”
苏歌长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她将手中已经凉了的白粥放在了严管家的手里,然后转过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严管家站在原地,一双眼睛依旧笑眯着,看着苏歌的背影,与之前比起来,正在渐渐消瘦。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苏歌这才彻底释然。
她反手关上自己的房门,背靠在上面,一双眼睛空洞无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哭了。
那是极小声的啜泣,随着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落在地上,在这空寂的房间里,这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晰,让苏歌在心中藏匿了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
她已经毫无忌惮,她仰起头,任由自己的头抵在坚硬的门框上,然后像是泄了全部的力气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的放在左边不远处的牌位前,突然跪坐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着牌位上自己亲手所写“亡夫穆苍之位”六个字,笑了出来。
“穆苍啊穆苍,你说我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她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香,然后用烛台点上,插在了香炉里,“之前你还在的时候,将什么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但是现在你不在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自己和苏苏现在的身份。”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甚至上了苏祁的贼船,让苏苏和我一起成为了他的棋子,也让咱们的筱儿有爹不能认……”
说着,苏歌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苦笑看起来更加难看,也更让人心疼。
“我也曾试过不去恨赫连攸泽,但是一点用都没有,直到现在,我依旧恨他入骨。”苏歌睁开了双眼,透过香炉中的那三根已经燃了一小半的香,看着穆苍的牌位,那一双美目中尽是对重彦深深的仇恨,“若非当初他那愚蠢至极的主意,你又怎么会死在雁北城。与其这样,还不如举兵谋反,就像赫连擎在大梁危亡之际,将匕首插入我父亲的心脏那样。要我说啊,那就是上天对他们赫连家的惩罚,如果不是有你,只怕这大宛,根本留不到现在。”
“可是,为他们开疆拓土的是你,镇守江山的又是你,而那群废物,却是连一个将军都留不住,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将大宛经营至今的。”
苏歌叹了一口气,她笑了笑,虽然有些牵强,但终归不是之前那无奈至极的苦笑,她站起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牌位上“穆苍”的名字,甚是依恋。
“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知道吗?苏苏她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已经不是那个整日里跟在你身后要征战沙场的假小子了,为了筱儿,她已经全然不在乎别的东西了,包括……她曾经为其而死过的责任。我真的很高兴,高兴我的女儿终于卸下了这个包袱,她不会步上你的后尘。”
苏歌唇角的笑意渐弄,她放下手,静静的站在穆苍的牌位面前,只是看着,“所以,我想好了。苏苏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已经与苏祁站在了一条线上,不能再拉着苏苏跟我一起送死。如果苏苏依旧想要回京城带着筱儿一起去找赫连攸泽,我不会再拦着她。不过,如若赫连攸泽真的因为苏苏的身份而要置她于死地,那我就算是拼尽我的所有,也会毁了他。”
香炉里的那三根香连最后一点都燃得干干净净,苏歌看着袅袅飘忽的余烟,一双美眸中,尽是让人读不懂的心绪。
而已经到了知县府上的穆苏,顾不上再等着衙役的禀报,径直闯了进去。
刚抬脚走进大堂的的门,本该在知县身边的任天立刻躲在知县身后,他对于穆苏险些杀了自己娘亲的事,依旧在耿耿于怀
坐在一边的知县夫人对与穆苏虽然也有一丝的畏惧,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个知县夫人,不能在衙役和一个小小的铁匠面前丢了分寸。
整个大堂里,知县一家全都是各怀心思,一个劲的在打量着穆苏,唯恐她会因为之前的事情而突然发作,那到时候,可不是他们还有没有机会报复的事了,而是他
第二百三十章 蜕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