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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蛰那天,睡到凌晨两点多,突然觉得喉咙有腥甜之味,还没来得及睁眼,一口老血从嘴里喷薄而出。
      我去,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枕头、床单、被罩都是血,就跟刑侦剧里的案发现场一样,很邪乎。
      我慌了,立马觉得身子虚的不行,找到林黛玉的感觉了,趴在床沿,伸出双手,用尽力气去喊我妈。
      我妈听到我大呼小叫,到了我房里,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吓得不轻,找来卫生纸给我擦血,一会儿一卷纸就湿了。
      我妈赶紧伙同我爸,连夜把我送到了医院,照了x光说是得了肺结核。
      大夫说这病不要命,能治,但需要静养,也没啥忌口的,让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我妈听说我死不了,便骂道:
      “学学不好好上,到处瞎混,这下好了,被传染上了吧,看你还胡骚情不!”(我是陕西人,骚情是长安话,翻译过来就是浪的意思。)
      我妈觉得城里空气不好,对肺不好,而且我现在还是行走的大号病毒,害怕给家人传染,便陪我去了乡下老房子里住。
      我满怀忧伤,在乡下开始了猪一样的生活。我妈心疼死我了,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一点都不让我动。我躺在床上玩手机,吃药,吃饭,玩手机,睡觉,虽然有时候还会吐血,但是精神好了很多。
      渐渐地我吐血的次数少了,只是静养,我妈觉得我没啥大碍了,于是就到隔壁王阿姨家打麻将去了。
      唉,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就是这意思吧。(口误,口误)
      我吃的药除了小小的西药片片外,还有一种大药丸,比乒乓球略小些。看说明,要嚼着吃,不过?苦?苦的,每次吃都跟要我命似的。
      这天,我实在是不想嚼着吃了,太辛苦了,不如直接吞了省事。我没犹豫,直着脖子就将药丸吞了下去。
      这下杯具了,药丸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而且药丸遇口水就融了,可没完全融开,成糊状将嗓子眼堵死了。
      立马就不能出气了,咳咳不出来,咽咽不下去,我直着脖子,瞪着眼,面目狰狞,暗想,我命休矣!
      我仿佛看到了如来,圣母玛利亚,达摩祖师,他们是要接引我去天上享福吗?
      突然我有了种幸福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发现我躺在一张高脚檀木大床上,床上吊着轻纱帐幔。
      不远处,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案,案上摆着各种砚台,各色笔筒,笔筒内插满了毛笔,案上点着一盏檀香,淡香袅袅。素色花瓶里,插着满满的白色绣球。
      东墙正中上挂着一幅不知哪位大师的烟雨远行图,左右是一副对联,写着:
      东郊和气新,芳霭远如尘。
      好典雅的屋子,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看这样子不应该是阴曹地府,莫不是玉皇大帝接了我来天宫享福?哦哦,这就是个梦吧,拥着香软的绸子被,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我睁开眼,天光大亮,一位身穿素锦衣裙的女人,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形容憔悴。
      “儿啊,你终于醒啦,你可担心死为娘啦!”
      娘?我娘?我妈现在正在跟隔壁王阿姨酣战,单吊八条呢,这怎的又蹦出一个娘?哦哦,这肯定是在做梦吧,可是怎么跟真的一样,我悄悄掐了下自己,疼!看来不是梦啊。莫不是,哪位天才导演看上了我,趁我睡着了,绑着来让我演男一号?也不对,我环顾四周,除了自称我娘的这个女人,身边有几个小丫头,可是怎么没有摄像机,没有导演,人跟设备都哪去了,我是在演话剧?
      不行,我得弄清楚,我啪一下挡开她在我脸上的手:“这位美女阿姨,你认错人了吧?”
      身边这位阿姨一脸错愕,惊道:
      “儿啊,这突然昏迷不醒,睡了半个多月,他们都说你不行了,可是为娘的就是不信,好端端的我儿子怎么就不行了?可是,你这一醒来,怎么连娘都不认识啊。唉,没事没事,缓缓就好啦,娘这就给你做点好吃的,这半个多月都是用汤吊着,我儿肯定是饿昏头了。”
      说完,擦了擦眼泪,转身唤身边的小丫头:“赶快去吩咐厨房,要碗银丝鸡汤面,人刚醒,要吃点清淡的,算了,

第1章 肺结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