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解释,自然是不能说的。
秦舟恒想了想,开口道。
“作诗,不能太拘泥于心境。”说完这句话,秦舟恒见桓思若眉头微蹙,便已经想到了想要说什么,接着解释道:
“的确,以情入诗,用心写诗,这才是诗词之道。但这情这心,一定就要是我的情、我的心吗?”
“我为何不能是佃农,是将军,是宰相,是高官。”
“是花、草、树。”
“是河底的鱼,是空中的鸟。”
“甚至是石头,是随处可见的死物。”
“秦某觉得这样才是作诗的真正至高境界。”
秦舟恒这一套下来,直接给桓思若唬地一愣一愣的。同时也有几分不解:
“秦兄,这活物好解。死物,能作出来好诗吗?”
“自然是可以的!”秦舟恒应道。
“我这就去给秦兄取纸笔!”桓思若根本不给秦舟恒拒绝的机会,身体极为优雅地轻轻飘走。再回来之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纸和一支沾满墨汁的笔。
这架势,分明是让秦舟恒当场作诗。
秦舟恒也不推辞,接过纸笔。似是都不需要经过思考,直接信手挥毫。
桓思若在一旁,一字一顿地念着。
“石灰吟?”
“石灰也能吟吗?”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起初一句,桓思若依旧镇定自若,神色不见丝毫改变。
毕竟这句,只是单纯地说这石灰开凿的过程。
并不稀奇。
唯有最后三个字“若等闲”,细品之下,倒似是有几分韵律在。
但看到后面,神色猛然一变。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青白在人……”
这分明是在借石灰咏志,以石灰喻人。
“嗯,秦兄,为何不接着往下写了?”见整首诗在人字处戛然而止,桓思若不解道。
秦舟恒指了指天,笑道:“不能再写了,再写,又该有异象了!”
能够引起天地异象,至少也该是镇国诗。
眼下即使未成诗,他便敢直言这首诗定然会引起异象。放到别人身上,桓思若一准嗤之以鼻,觉得那只是个会空口说白话的白痴。
但放在秦舟恒身上,桓思若信。
这首诗,笔法凝练,语言质朴,不事雕琢。最关键的是,秦舟恒从说起到成诗几乎没有半分思考和犹豫,一气呵成,行文立就。言在物,而意在人,不言人而人在其中。一个纯正高洁、面对严峻考验而依旧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君子形象呼之欲出。
桓思若看天,隐隐可见青气浮现,只是眼下因为诗文不成,已经开始退去了。
至于这最后一个字,不用多说,从行文和韵脚来看,桓思若自己也能推出来。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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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石灰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