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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对着池寒独有的样子。
      “还冷吗?要不要再喝点?”
      池寒这会儿已经听不清话了,勉强喝了几口后就又睡了过去。
      外面的雨势不见减小,所有的车都过不来,荣胥的表情越发暴戾。
      他想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触到之前又缩回了手。
      冷冰冰的手摸上去,只会让池寒更难受。
      终于在荣胥耐心耗尽前,雨开始变小。
      几分钟后他带着池寒上了管家的车,一路去了医院里。
      到医院的时候,池寒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二,脸上红的厉害,连耳朵都烧红了。
      医生开了退烧药,护士挂上药后就离开了。
      管家陪了一会儿出去给两人准备午饭,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了荣胥和躺在床上的池寒。
      池寒这会儿正烧的难受,虽然有冰袋,但隔着被子也不能立马见效。
      他无意识的动着扎了留置针的手,几次想要拉开被子。
      荣胥将人的手按住,手指一根一根的交缠着,或许是因为他的手凉,池寒得了几分舒服,倒也没再乱动。
      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走,荣胥守在床边眸色暗沉。
      拖着这双废腿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从一开始的不能治,到后来的不想治。
      站起来又能怎么样?
      普通人幻想着重新站起,那是因为还有需要他们去做的事情。
      荣胥神色凉薄,这个世上早便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了。
      可后来遇到池寒后,他心里一直压抑着的东西却又开始不死心的冒出了头。
      他开始妄想着能有一天站起来看着池寒。
      不再是对方蹲下来,不再是他去仰望。
      而是他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伸手去抱池寒。
      原本还只是蠢蠢欲动的念头,在现在却被放大到了极致。
      如果。
      如果未来还能和池寒一起生活许多时日,他只要一想到对方事事都要先考虑自己的双腿,那种无尽的窒息感就会不停袭来。
      直到把人拖进深渊。
      一个月两个月可以,那三年五年呢?
      没有人能一直忍受的了这样的生活。
      就算池寒可以,荣胥也不行。
      这双废腿就犹如一根锁链将他牢牢拴住,他绝对不会让锁链的那头,去栓到池寒身上。
      睡梦中,池寒顺从着本能去寻找凉意。
      荣胥看着直往自己身边靠来的人,眸子里暮霭沉沉,看不清楚。
      片刻后,他固定好轮椅撑着床靠到了池寒旁边,他一手护着扎了针的手,一手把人揽进怀里。
      池寒被一片温凉包裹,浑身的燥热顿时消散不少,他舒服的蹭了蹭,整个人窝了进去。
      荣胥慢慢阖住眼眸,心里一片宁静。
      他的腿总要尽力去治的。
      若是治得好,那就拼了命的也得留在池寒身边一辈子。
      若是治不好……
      荣胥眼尾微扬,带着几分令人挪不开眼张扬和孤注一掷。
      那便去死好了。
      只要池寒的心里能刻下几分属于他的痕迹。
      荣胥的薄唇轻轻掠过池寒的眼睛,笑的明媚又脆弱。
      反正。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第 37 章 疯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