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浑浑噩噩地跟着裴向征去做了亲子鉴定,再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回了家。
全程没有一点自主决定权。每当他要提出异议的时候,裴向征都会一个眼神把他的话堵回去。
宋斐又不好和他闹掰,毕竟裴向征看起来是真把他当儿子看待的。
裴向征跟宋斐说了很多他和宋斐的妈妈的事情。
他和宋斐的妈妈宋鸢是大学同学,在同一个班,又是同乡,平常上课、学生工作经常在一起,慢慢地互生情愫,开始交往。
宋鸢漂亮温婉,平常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很善解人意,但工作上却一丝不苟。裴向征则相对强势,说一不二,两个人既是很好的工作伙伴,又性格互补。
两个人感情很好,原本决定等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再谈婚姻,可是毕业之后,两个人因为工作的原因天各一方,只能通过电话或者视频联络。
裴向征样貌英俊、性格果敢大胆,老板十分器重他,有意将女儿嫁给他,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老板的女儿也对他芳心暗许。
裴向征明确表明自己已经有女友,感情很好,谢绝了老板的赏识,老板心生不悦,开始在工作上为难他。
老板在这一行很有地位,随便几句话,同行的大部分人就会心照不宣地遵循他的好恶。裴向征惹了他,就算辞职,也很难找到好的职位。裴向征家境不错,但和老板相比,还是天差地别。
另一边,老板的女儿甚至想要直接找宋鸢表明身份,要她和裴向征分手。裴向征怕他们对宋鸢不利,忍痛选择了和女友分手。
但他心中一直只有宋鸢,和现在的妻子结婚只是缓兵之计,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现在妻子一家一举颠覆,好和宋鸢重修旧好。
可是结婚之后,他实在难耐思念,很快就找到机会,和宋鸢旧情复燃,也因此有了宋斐。
好景不长,他和宋鸢的感情被妻子发现,妻子怒而找上门,扬言要让所有人知道宋鸢在外面做小三,要让她身败名裂。宋鸢无奈之下,选择了离开。
他虽然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可惜宋鸢没有留下什么信息,他雇了很多人去寻找,最后也只是无功而返。
这些年里,他没有一刻不在思念宋鸢和他们的孩子。终于,让他找到了。
这些事宋斐都不知道。这又不是他的身体,他一个中途穿过来的人哪知道这么多门道。
他也没有什么终于与亲人重逢的喜悦,全程就是觉得别扭,仿佛走在大街上被热情路人要求签名结果对方喊的是谢翊的名字。
他不是真正的宋斐,所以对裴向征的那些感慨和激动,都像听故事那样隔着一层厚厚的纱。
“不用担心,他们现在都不能对你做什么。”裴向征慈爱地摸摸宋斐的头,说话时,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整个裴家,现在都是我做主,我说让你回家,他们连个‘不字都说不了。”
宋斐问:“她那时候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吗?”
裴向征停下手上的动作,诡异地看着他。
宋斐觉得自己仿佛正在被某种大型食肉动物窥伺。
残忍、嗜血、暴怒。
即使对方摆出慈祥的表情,但他知道,只要他稍微说错什么,这只野兽就会勃然大怒地扑过来,把他撕碎。
他舔舔嘴唇,嗓音生涩地画换了个话题问:“你就这么确定我是你的孩子?万一我是她后来和其他人……”
“不可能。”裴向征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不可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她心里只有我。”
他又稍微收敛自己的气势,抚摸宋斐的头顶,语气和缓地说:“而且,你看你的年龄,正好和我们的孩子对上。你是一月生的,对吧?”
宋斐摇摇头:“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不知道生日是哪一天。”
其实他是八月生的。
原身的生日就更未知了,反正书里肯定没写。
甚至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原身在来到孤儿院之前经历了什么,连原身自己,恐怕都早已经把记忆封存了。不然他不会顺从院长叫他“宋斐”的决定,他知道自己有其他名字。
裴向征的眼神更加可怜:“这十几年,辛苦你了。别担心,以后就不会了。”
他抱住宋斐,骄傲地说:“你会是我最亲爱的孩子,我未来的继承人。”
宋斐仿佛被泡在药水里,对周围的一切都异常迟钝。
他的大脑几乎停止运转,凭借本能问出一句:“那裴雨青呢?”
“他不过是个废物。”裴向征讥讽地说,“该和他那个恶毒的妈一起被扫地出门。”
尖锐的话语刺得宋斐脑袋疼。
他挣扎着推开裴向征,委婉地说:“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先等鉴定报告出来吧,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裴向征不满他的疏离,但还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意外。”
确实没有意外。
结果三个小时就出来了,裴向征就是他爸。
宋斐穿到这几个月,习惯了自己父母早年双亡的孤儿人设之后,突然多了个爸。
裴向征喜不自胜,当晚就把他带回了家。
“你的房间已经腾出来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没怎么装修,你有空自己去打理一下。”裴向征说,“下个月我们安排个时间,我给其他人介绍你。”
宋斐低低应了一声。
他手插在兜里,和裴向征差不多站在路的两端,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起来相当冷淡。
裴向征眉毛不悦地拢起,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以后你就是裴家的人了,早点熟悉家里的人。”
宋斐还是梦游一样,他拉,就趔趄一下,又站稳。
裴向征眉毛皱得更狠。
宋斐听到他好像说了一句:“和你妈的性格一点也不像。”
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嘛,他又不是原装的宋斐,哪知道宋斐妈是什么样的。
裴家的房子偏中式风格,院子里是亭台楼阁,有小山造景和环绕着房子的小溪。
一进门,就有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给他们引路,一路介绍各个布景。
宋斐无所用心地跟着他和裴向征走,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就知道这些景很贵了。
“你妈妈最喜欢这种花了。”裴向征站在紫藤花架边,怀念地说,“这也是最衬她的花。”
“紫藤有毒。”宋斐说。
裴向征站定脚步,眯着眼看他。
宋斐补充说:“种子有毒。”
裴向征嘴角缓缓弯起。他一只手按住宋斐的肩,按了按:“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的身体着想。有心了。”
宋斐肩膀沉甸甸的,好像压着一只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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