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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chapter 24[1/2页]

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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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厉在病床边找了个椅子坐下,石曼非常有眼力见地提出去倒水。
      病房里只剩方晨和洪厉两个,洪律师扶了扶金边眼镜,不慌不忙地开口:“听说方先生被一辆疾行而过的摩托撞了?”
      方晨眉头一压:“……洪律师神通广大,连消息都这么灵通。”
      洪厉点头致意,算是受下了这句怪里怪气的表扬。
      他清清嗓子,摆出十分专业的姿态分析道:“虽然没有记下车牌号,但街角的摄像头应该拍下了当时的场景,具体事故责任当然还是要交由交通队判断,但我听徐助理的说法,几乎可以肯定是交通肇事逃逸,在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找个律师……”
      方晨打断了他:“洪律师,你到底来做什么?”
      洪厉一顿,微笑着说:“我说了啊,刚见完委托人,听说你出事,顺路来看看。”
      “我对你来说,应该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方晨忍着疼痛,表情十分冷淡,“所以也不劳烦你费心。”
      洪厉竟也不反驳,还一点头:“方先生其实很聪明,但是呢,撇开其他的不说,我毕竟是个律师,因违反交通管理法规而致人重伤、尤其还在明知发生事故的前提下故意逃离现场的情况,通常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如果构成犯罪的,还要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对于这种案子,我处理起来是很有经验的。”
      方晨嗤笑:“律师都这么喜欢危言耸听么?我又没死,打了个钢钉而已,也不算重伤,洪律师实在是多虑了。”
      洪律师挠了挠下巴,饶有兴致:“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我见过很多委托人,却从没遇到故意把自己受的伤害往轻了说的,的确稀罕。”
      他顿了一下,锐利的眼神从镜片后面射过来:“不过方先生啊,为什么我一提到逃离事故现场的当事人,你就三番地转移话题?莫非你其实有那位当事人的线索,却出于什么原因而不方便说?”
      洪厉的逼问锋利又敏锐,方晨一愣,大脑就不受控制地自动闪现出几个小时之前的画面——
      那时候刚下过雨,路面很潮湿,坑坑洼洼有不少积水,摩托车的强光十分刺眼,方晨的确来不及看车牌,那司机穿了一身黑,包裹得虽然严实,但身形纤瘦,看着不太像男人,最重要的是,那人的腰上别了一个白色小包。
      ……那是沈易的包。
      方晨抿紧了嘴不说话。
      他拼命地控制自己的思绪,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到底是沈易出于气不过而私自进行的报复,还是,还是背后有谁在操控、在指示着这一切……
      洪厉的表情十分谅解:“方先生,要真是私人恩怨的话,你不愿追究责任,我自然不能勉强,我只怕你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若是如此,那我倒是乐意帮忙——”
      方晨干巴巴地拒绝,直截了当:“省省吧,我不会为了你去跟樊望作对。”
      洪厉毫不意外,甚至还点头附和:“我明白。的确,经过这一次,我也发现方先生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即便是早年生活这么辛苦,也依然愿意善待他人,尤其是对于具有同样身世的小孩,这种胸襟我是很佩服的……虽然你舅舅去世得早,但他一定把你教导得很好,才不致让你迷失自我,滋生出反社会的人格。”
      方晨低头不语。
      “但是方先生,越是这样,我越为他的去世感到惋惜,”洪厉摆出一副深表同情的样子,“明明是一场可以避免的工程意外,真相却被掩盖十年,只用十几万的抚恤金和送你上学这样低的成本,就能掩饰这么大一桩丑闻,想想真令人咂舌,樊总裁的生意做的,的确是太划算了。”
      方晨的手在被子下默默地攥紧,眉眼压低,表情十分难看。
      “更何况,”洪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乘胜追击,“这个结局本可以全然不同的——但凡当时你家里有个懂事理的人,或者你年纪再大一点,一定会察觉到其中的古怪,从而追查下去,摸出一点真相的边角……总之,不管怎样,结果都不至于是你的父母被那点抚恤金冲昏了头脑,满口答应不再过问……”
      方晨声音很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洪厉等的就是这个问题,从善如流地答道:“你舅舅的死因,远不止工程失误那么简单,中间牵扯到一整个高档小区的规划和建设,我怀疑边弘文和建兰集团早有预谋,合计设计了这一出意外事故,我已经搜集了很多的证据,但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太广,至今也没有很突出的进展……”
      “他们故意让我舅舅死?”方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为什么?这样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可以逃脱交房的责任,”洪厉平静地说,“那一带地皮非常昂贵,而小区从规划到建设,每一个环节都不顺利,中间耗损了太多成本,建兰不仅根本不能盈利,如不即使中止的话,还会亏更多的钱。”
      方晨心神一撼。
      “所以方先生,今天我来,就是想邀请你协助我,一起调查这个案子。”
      方晨彻底愣住:“你要我去给你打工?”
      蓦然又自嘲道:“洪律师,我总共没念过几年书,学的也根本不是法律专业,你这么热心地向我抛橄榄枝,不免让我十分怀疑你的动机。”
      洪厉却坦然迎上他狐疑的目光:“我的动机非常简单,就是追查当年的真相,十年了,建兰早已打点过所有能打点的人,时间消逝,案子的难度却有增无减,坦白讲,坚持到现在,确实已经没人愿意跟我一起追查下去了,而你却不一样,你有最大的动力跟我一起,共同揭开当年的真相。”
      方晨不语,他把头压得很低,整个上半身弓起,肩背的线条绷得格外紧。
      真的要一直追查下去吗,要一直去挖樊望最不想启齿的痛点吗。
      方晨仿佛又看到那天晚上樊望疲惫却平静的表情,那时他眉眼暗淡,细密的睫毛低垂下来,在脸颊上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
      他明显是有话要说,最终却只是简单利落的承认说:“是我签的字。”
      他是否也曾经犹豫过、挣扎过、自我拉扯过,甚至于,后悔过?
      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不能说?
      方晨坐在病床上,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嘶哑地开口说:“那些都过去了。”
      洪厉摇头,非常不赞同:“有些事永远不会过去。我们珍重正义,信奉关于公平与公正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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