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澜沧庭,老宅。
项沉寒昏昏沉沉的走上楼梯,一开门却发现不是熟悉的布置。
他竟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阮娇的卧室。
真是昏了头。
清醒过来以后正准备关上门,却又突然停住动作。
他似是想起来了什么,脚步一转向里面走去。
初秋的夜风带来一丝清亮,桌面上亮着一盏灯。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可爱的卡通日记本,样式老旧还带着一把简易的密码锁。
项沉寒的视线落在这本小小的笔记本上,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小姑娘悲伤而绝望的声音。
“小叔叔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讨厌你!”
男人的眼眸里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这几日她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内环绕,就像是咒语一般,让人不得安宁。
每一次都使他心脉连着心脏一起痛,五脏六腑都跟着颤抖。
胃部又传来熟悉的疼痛感,男人拉开抽屉拿出一瓶药从里面倒出两粒,就着杯中早已凉掉的水吞服下去。
白皙修长的手慢慢抚上日记本的封皮,最终停留在密码锁上。
他记得上次试过小姑娘的生日、出道日期等等都没能成功将它打开。
男人皱起眉头,长睫垂下,思索着可能的密码。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长睫猛的一颤,指尖摸索着输入一个四位数的密码。
咔哒——
锁开了。
项沉寒心里随之一松又猛的一紧,这密码竟然是他的生日。
男人说不清楚心里的真实感受,指尖微颤,久久静坐在座位上,没有下一步动作。
夜深了,微凉的夜风吹进半开的窗户,深色的窗帘摇曳。
桌前的男人一动不动,孤灯一盏,仿佛进入了另一个虚空。
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轻轻的翻开了第一页,动作慎重,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夜色深处,窗外的银杏树叶沙沙作响,和屋内的翻页声交映成一曲夜曲,在月光下静静流淌。
天将破晓,一缕晨光落在云栖山。
澜沧庭内,三层书房。
项沉寒静坐了一夜,面前的日记本早已翻到底。
面对少女的珍贵心事,一目十行的能力也派不上用场,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像是拾起一颗颗遗落的钻石。
男人的思绪万千,如果说前二十多年他的心海是一片平静的汪洋,最近一段时间渐起波澜,那这一晚便是波涛汹涌,几欲毁天灭地。
理智告诉他,她的心智尚幼,尚且分不清爱与喜欢,更别提这份畸形的爱不会被世俗所接受,他作为长辈应该及时劝阻,纠正她错误的情感,一切还来得及。
桌上的手机里显示着相关搜索记录,电话簿里划到心理医生那一页却迟迟无法拨出。
阳光透过未拉紧的床帘照进书房,被割碎成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光斑。
男人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一手搭在额上,一手垂落。
心底有个声音越来越清醒,到最后甚至振聋发聩——
承认吧,你已经爱上她了。
……
时间如流水,初秋一转眼已成为过去式,初冬近在眼前。
“OK,各部门注意,最后一场戏拍完就去幸福酒店聚餐啊!”
毕导拿着小喇叭喊道。
“好!”
剧组的工作人员纷纷应到,手上麻利的干着活计。
《迷雾》网剧接近尾声,今天结束就可以收工了,因此大家都比较轻松愉悦,说说笑笑的干活准备最后一场戏的拍摄。
阮娇正在背台词,张姐怕她冷已经给她围上了围巾,白色的粗线毛线保暖又漂亮,衬得小姑娘的一张小脸精致如玉。
“阮老师,您现在有空吗?”
阮娇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邢修的经纪人刘哥正搓着手,不好意思的站在她面前。
张姐和他熟,见他这样扭捏便开口问道:
“小刘,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哥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向小姑娘,说道:
“张姐,是邢老师让我来请阮老师过去。”
这下,阮娇和张姐都有点惊讶。
这剧组谁不知道二人不和。虽然在阮娇再也没掉链子之后,二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交流还是很少,平时摄影机一关二人马上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搭理谁。
张姐敏锐的从中嗅到一丝求和的意味。
但是这事儿的主角不是她,她也做不了主。于是便闭嘴不言,二人一起将视线转向小姑娘,等着她的回答。
在二人火热的视线下,阮娇淡定的看剧本背台词。
半晌,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不去。”
刘哥显得很为难,踌躇在原地。
张姐有些不忍心又有些好奇的拉过他,小声问道:
“邢修叫娇娇过去是啥意思啊?他想干什么,不会又想嘴贱的骂人吧?”
刘哥唉了一声,道:
“误会,误会啦,邢老师不是那种刁蛮的人,其实他就是嘴毒护短,但是心不坏。上次发生那件事情以后,他也挺抱歉的,但是又好面子不想低头。”
“这不马上就要杀青了么,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面那个坎,想跟阮老师道个歉。”
这时,一旁看剧本的阮娇突然语气不冷不热道:
“想道歉让他自己来,还想让我过去,真给他脸了?”
刘哥被她的霸气侧漏惊呆了,回过神来以后心道:这艺人一个两个的脾气都大的很啊,这小姑娘看着软软糯糯其实内里也很强硬的,而且阴阳怪气的功力一点也不比邢修差。
他匆匆忙忙的走了。
张姐倒是对她的反应没有什么奇怪的,她已经习惯了,小姑娘表面上好说话,其实心里有个记账本天天记仇。
她的视线随着刘哥转移到邢修身上,只见那冷峻的俊美男人听了刘哥的转述以后脸又黑了一分。
不一会儿,他便向阮娇这边走来。
张姐有眼色的转身去保姆车上取东西,暂时离开了。
“咳咳。”
邢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掩饰性的假咳了两声,想引起她的注意。
阮娇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道:
“邢大影帝,有何贵干?”
邢修知道你心里有气,被她这一句“大影帝”背刺了也不计较,而是说道:
“我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之前我对你有误解还当众让你下不来台。”
他认真道:
“阮娇,对不起。”
他
第176章 真心可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