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扶着,将她扶到榻上坐着,小心翼翼地脱了鞋袜,便见中衣裂了一道长口,血迹渗透出来,顿时眼泪便流了出来,“是不是带走小姐的人做的!我要去替小姐报仇!”说着便站起身,被冯清歌一把拉住。
“好了,是我自己做的,情急之下不得已。你快替我包扎好,换了衣裳。刚才遇到林慈恩,这会她怕是去了母亲那里,我也需过去的。”
巧文赶紧收了眼泪,跟华瑶两人一同伺候冯清歌换了衣裳。冯清歌对着铜镜抿了些口脂,又用了胭脂,显得气色好了许多,吩咐华瑶先去休息,便由巧文扶着往罗氏院里去。
果然一进屋子,便见林慈恩正坐在罗氏旁边陪着说笑。一双眼睛瞧过来,藏着两把冰刀一般恨不得在冯清歌身上戳出洞来,面上却是一贯的温柔笑意,站起身子朝她行了礼说道:“姐姐好睡,怎么这么晚才来。”
罗氏也笑着向冯清歌招手说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起得这么晚,如今慈恩可算是客了,你也不早些来陪着。”
冯清歌仿佛脚上无伤一般,连着几步上前便坐到罗氏身边,对着林慈恩一笑,笑得林慈恩心上一慌,果然听她说道:“妹妹这话我竟不懂,我们不是刚在廊道那见过吗?姐姐我还打了你一巴掌呢,怎么这会子就不记得了!”
林慈恩忽地站起身,她不妨冯清歌居然直接说了出来,连罗氏面前都不再掩饰。
罗氏先是疑惑冯清歌的话,又被林慈恩这忽然起身一吓,皱起眉头看着二人。
“母亲,苏家小姐约我们游湖那次,我被推下湖,是林慈恩做的。在怡和王王府,林慈恩联合昭华公主想要毁我清白,却将自己折了进去。而今早我差点被宵风寨的余孽劫杀,也是林慈恩给的消息。母亲,你好好看看眼前这个人,她并不是柔弱无依的。她是一头饿狼,会掉转头来狠命地撕咬救命恩人。”冯清歌神情极为严肃,将林慈恩的罪责条条诉得清楚。
罗氏闻言惊得站起身,转过头看着林慈恩。
“姐姐,你为何要这么说!你心里不舒服,打我也打过了。怎么能和婶母说这种话!”林慈恩眼泪扑簌地直掉,满脸的委屈,哭得不能自已。
罗氏见她如此面色跟着沉了几分,说道:“歌儿,你们不是好姐妹吗?怎么会这么说慈恩!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讲,你父亲若是知晓,定要责骂你的。”
冯清歌从袖里拿出画着听风院地图的纸,递给罗氏一看,嘴上说着:“母亲,这是从那人身上掉出来的。这纸上味道与林慈恩用的香料是一模一样的。这香料可是母亲亲手调制的,母亲定能分辨!而你推我坠湖,林慧心可是亲眼看见的,你无从狡辩。”
罗氏狐疑地接过,放在鼻间一闻便能确信。林慈恩从不知道原来她一直以来喜爱用的香料是罗氏亲手调的,从她入了冯府用到现在早已习惯。林慈恩嘴唇跟着一哆嗦,使劲地摇着头,“不,婶母。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香料也可以是姐姐做出来的,一定是姐姐诬陷我的。”
罗氏低低叹了口气,看着林慈恩的眼睛里写满失望地说道:“慈恩,这香料是我还未出嫁时最爱用的,歌儿并不喜欢香料,我从未教过她。你这一份香料是我特意调制的,独你一份。我们冯家对你一向呵护,你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呢?”
林慈恩见罗氏已经不再信她,也就不再伪装自己,擦掉眼泪,满脸的怒气地大喊道:“不,什么呵护!都是假的,你们对我好是因为我父亲死得冤枉!他是替冯远敬死的!若不是因为他,我怎么可能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孤女。这是你们欠我的!”
罗氏被她气得脸色涨红,伸出手指着林慈恩抖了抖,气息不稳地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原来你这样恨我们冯家。你父亲确实枉死,但不是为我家老爷。你既然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颠倒,那么冯家与你恩断义绝!”
林慈恩放肆一笑,神情也有扭曲起来,说着:“冯罗氏,冯清歌你们别以为这就算完了。我一定会叫你们冯府的人跪在地上求我!我要用冯远敬的血祭奠我的父亲!”
罗氏已经气到支撑不住,冯清歌赶紧从后面扶住她,厌恶地看了一眼林慈恩,“你还不滚出冯府,怎么还要找人把你打出去吗?”
“哼!”林慈恩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带着秀娟快步地从冯府消失。
冯清歌轻拍着罗氏的后背给她顺气,片刻后罗氏才缓缓坐下,拉过冯清歌的手,眼睛看着她说道:“林慈恩屡次害你,你为何到今日才说?”
“因为歌儿知道父亲母亲很疼爱她,也是真心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照顾。如果不是偶然的机会,连歌儿都从未想过她对我们冯家的敌意。我以为能够慢慢感化她,可是母亲,我真的掩藏不下去了,今天那个人要杀我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而这一切都是林慈恩做的。”冯清歌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说她做戏也罢,只要能够叫父母亲认清林慈恩,不再叫她骗了便好,况且她所说的从来不是空缺来风。
第三十七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