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鸿离有些不解地看向冯清歌,见她低低地说了句:“果然是因果循环,那日在普济庵她因我被赶出了庵堂,失了自己的家,怎么能不恨我,有这么一出也是我该还她的报,算了,她既然逃了,世子也不要追究了吧。”
普济庵的事殷鸿离并不十分知道,但冯清歌既然不让追究,他便不追究吧。
“小梨,是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我会尽力帮你的。”冯清歌笑着对小梨说道,伸出手轻轻触碰了她的脸颊,有些粗糙。
小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将衣袖卷起来露出胳膊上横七竖八的伤痕,有新有旧,触目惊心。
“小梨不求别的,只愿小姐能带上小梨,不要再让小梨在天上居待着了。”小梨的眼泪滚滚而落,又看到这新旧不一的伤害,令冯清歌一阵心痛。
“你这是怎么搞得?谁欺负了你?”巧文见了不由气恼地问道。
“是方掌柜,他人前是一副样子,喝了酒便打人,打过执香姐姐,也打我。七重草本来是预备放在他的吃食里的,却没想到遇着小姐。”小梨边哭边说着,难得是她说话竟十分有序清晰,心智也比同龄人成熟许多。
见冯清歌只是一脸心疼地看着她,却没有说什么,小梨便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小姐救救我吧,我愿意当牛做马地服侍你。只求你收留我做个杂扫丫头吧。”那小额头磕在地上一阵脆响。
“好了,我收留你就是,快别磕头了!不需你做什么杂扫,我就当多个妹妹吧。”原本冯清歌便因梨落的关系格外注意她,再因她的悲惨遭遇,的的确确动了恻隐之心。
殷鸿离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吩咐着巧文给小梨备上几套衣裳。冯清歌见他这样安排,也只装作不知,没有说什么话,反而是小梨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对着殷鸿离恨不能再磕几个头,被殷鸿离拦住。
“世子,这方掌柜的……”冯清歌既然接受了小梨,自然不能容许她被人白欺负过,便开口问殷鸿离。
殷鸿离轻声一笑道:“本世子若不帮你,你怕是又要自己想什么主意,倒不如本世子替你出手。”说着眼里是满满的宠溺看向冯清歌,而冯清歌也抬头看向他,二人之间虽未再多说什么,却能从彼此的眼睛里感受到对方的心思。
“咳,小梨你随华瑶去休息吧,世子还请回房休息,巧文要伺候小姐喝药了。”巧文很不合时宜地打扰了此时安静的气氛,将小梨往华瑶身边一推,又对着殷鸿离做出请的姿势。
殷鸿离多看了她几眼,这是冯清歌的丫鬟,他自然不好责怪什么,人家客气有礼,他想赖着不走也没有办法,只得离开了。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冯清歌和巧文时,巧文假装在收拾衣裳,却是躲避着冯清歌询问的目光。
“若说往日里,你对世子至少是和和气气,谦逊有礼的,怎么今日来来去去总是像防着什么似的。”她越是这么躲着,冯清歌越不会轻松放过她。
“巧文不懂小姐说什么,世子守了小姐你一夜,不该请他去休息吗?”
冯清歌明亮的双眸看着她,淡淡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不再说什么,接过巧文手中的药,一气喝了下去,又拿起华瑶准备好的桂花糕吃起来,巧文被她瞧得心虚,收好碗便赶紧出了屋子。
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棱照进来,半遮半挡地照在冯清歌的床头,粉白色的桂花糕上染了一层光晕,冯清歌看着光晕轻轻叹了口气,巧文分明是防备着殷鸿离,若不是长公主的吩咐,她也不会这么严密。
敲门声响起,华瑶闪身进来,将一封信递到冯清歌手中,说道:“这是宫里的柔贵妃叫人送来的。那人小姐也认识,钟梓宫的侍卫队长时斌。”
冯清歌接过信展开,信上满满当当写了不少字,最要紧的无非是两件事,一则关乎冯家,冯墨寒当众踩踏御赐皇子府门匾,顾大学士上书谴责冯家目无法纪,任性妄为。赵承德下令严惩不贷。而主管政务的赵承乾只是云淡风轻地令他闭门思过半月便罢。二则关乎宫里,如今皇上身体虽看着一日胜似一日,但每次见太医都是密而宣来,连皇后都不知道真实情形。柔贵妃的字里行间透出一股担心,而且她膝下并无子嗣,赵承乾对任何人都是和煦如风,而赵承德因她母妃与皇后交好,对她是明摆着不喜,如今形势她倒是不得不选择定平王赵承乾。
读完这封信,冯清歌倒是没想到柔贵妃竟还会写信给她,这意思怕是要继续合作了。出了那样的事,她冯清歌的名声到底有些受损
第七十四章 清歌生气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