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由宫女搀扶着进慈安宫时,冯清歌依旧端坐着。
“安敏县主,你怎么在这里?”太皇太后对这个扑出来救了自己的女孩儿是有几分好感的,她之所以提前离位,也不去查问是因何原因摔倒那么多人,实际上也是为皇家留几分颜面,不管是人为有心的,或者的确是无心之过,不管不问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
冯清歌缓缓起身,仪容端庄地行了礼,才柔声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女来慈安宫是为周公子的事,太皇太妃因周公子的离世对臣女心有芥蒂,臣女定然要解释清楚。”
“这事没什么好解释的,你这孩子也是无辜受罪。倒是可惜了哀家的瑞平。”太皇太后对瑞平皇长公主有养育之恩,脸上的神色也确满是悲伤之情。
“姐姐说得什么话,皇长公主的死是可惜,妹妹的侄孙儿就不可惜了吗?难道妹妹连问一问都不可以吗?”
周太皇太妃躺在里间,刚由太医扎了针清醒过来,便听到太皇太后那句话,气得朝外头喊道。
太皇太后往里头进来,瞧见她气息急促地半靠在榻上,头发凌乱地散着,脸上神色苍白得一丝血色都无,不免眉头直皱,指着在跟前服侍的刘麽麽骂道:“你是怎么服侍太妃的!这脸色怎么这么差!好好的人不过几天不见就成这样了?”
“姐姐怪刘麽麽做什么,是妹妹自己身子不好,被那些当面仁慈,暗地里头使坏的人气得厉害!”周太皇太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话,她心底已经相信一定是眼前这个权倾后宫的人在教训自己,教训她当年差点做成的过错。
太皇太后虽说仁慈,却并不傻,听她话里有话,脸色也跟着沉了几分,只是到底顾及着身边有人,淡淡说道:“妹妹想是受了惊,身子骨也要当心养着。其他话就少说几句,好好歇着才是正理。”
“姐姐!你……你要我如何!”周太皇太妃仍不死心地问道。
太皇太后已经转身,听她说话又回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往外头走去。
冯清歌仍旧站在那等着,低垂着头,一副什么也没有听清的模样。
太皇太后见她乖顺的模样,叹道:“好孩子,你跟我回宫。让她好好歇息。“
“是”。冯清歌轻答道,见太皇太后有意伸着的手,忙会意地上前扶住她。
二人一路从慈安宫往中萃宫去,路上恰遇上匆匆赶来的薛太后。
“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
“臣女给太后请安。”
薛太后扫过冯清歌的眼神里头,暗藏了一丝疑惑及厌恶,在太皇太后跟前掩饰得极好。
“你就不用去慈安宫了,太医嘱咐过太皇太妃需要静养。”太皇太后眉眼间没有过多的笑意,语气尚算平静。
薛太后倒是陪着笑,问道:“太皇太后这是要去哪里,臣妾在一边伺候吧?”
“不需你费神了,哀家这就回宫,正巧安敏县主能配哀家说说话。”,太皇太后对着冯清歌慈祥一笑,冯清歌立即回了一笑。
“是,臣妾告退。”薛太后脸上的笑意依旧得体,直到太皇太后往前走去,才露出阴狠的目光,紧紧戳着她们的背影。
***
“安敏县主,周太皇太妃的身子一向康健,怎么好好地倒了下来,又恰在你来的时候,你得给哀家说清楚。”
太皇太后一回了中萃宫,便遣散了宫内伺候的人,端坐在主位上,一双眼睛带着审视地看住她。
冯清歌直接将袖中的玉佩递上去,冷静地回道:“这块玉佩是臣女在瑞平长公主被杀的地方搜到的,臣女一直留在身边,就是相信这块玉佩会指引杀害长公主的真凶。周太皇太妃看到这块玉佩后便神情气愤,怒气攻心才会倒下。”
太皇太后接过玉佩,仔细看了起来,她虽是上了年岁,好歹眼力不错,不过将玉佩拿在手上须臾,便看出端倪,面色愈发沉着,将玉佩拿在手里,再没有要还的意思,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许多管了,哀家自有主张。瑞平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孩子,没理由叫她枉死。”
冯清歌早就料定太皇太后会扣下这块玉佩,也相信太皇太后已经能猜到是谁做的事情。
“那日哀家初次见你,便觉得跟瑞平提过的一样,是个心思玲珑的孩子。眼下新帝登基确实做了不少糊涂事,倒有一件让哀家高兴的,便是知道重用你们冯家。你父亲是一等的忠臣,哀家从来没有怀疑过。不管将来如何,只要江山是赵家的,哪一个做皇上都是一样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