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清冽的江风,虞幼慈把发带叼在口中,抬着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打算重新束一个干净清爽的马尾。
百里璇从后头走过来,笑着问道:“要帮忙吗?”
“不用麻烦了。”虞幼慈飞快地把发带缠好,转过身来面对她,眼中并不掩饰疏远之意。
百里璇依旧笑吟吟地对着她:“就这么讨厌我?”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虞幼慈反倒有些心虚,撇开脸低低道:“也没有……”
“你喜欢余十七。”百里璇一语命中虞幼慈心怀。
“那……那又怎样?”虞幼慈脸颊飞红,虚张声势地反问道。
“恋兄?”百里璇秀眉一蹙。
“我不是他亲妹妹。”虞幼慈撇了撇嘴。
百里璇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收敛起自己玩笑的表情,怀着点拨的心思对虞幼慈道:“那你还不趁着这会儿久别重逢的机会去和他说话?”
“不是久别重逢,也就……一个月吧。”虞幼慈目光左右闪躲,“我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啊,你不是妹妹嘛,撒娇也行啊。”
“我才不会那种……”虞幼慈残念地“哼”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醒悟过来,反问百里璇:“你……你是叫狐言对吧?你不是对虞言志……”
百里璇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别误会,我只是暂时和他同行而已。”
虞幼慈将信将疑地望着她。
“对啊就是同行而已,我为了逃婚从家里跑出来了,为了顺利逃跑,我利用了一下当时来我家送画的余十七。”
“逃婚……”虞幼慈吃惊地用手捂了下嘴,她本来就觉得百里璇看起来像是大家闺秀,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脑补了几万字苦命鸳鸯的剧情。
百里璇自己却笑的云淡风轻,摆了摆手说:“像我这样逃婚的人当然是本来就有意中人的啦,明白了吗?”
“那你现在是要去见你的意中人吗?”虞幼慈到此为止完全相信了她的说辞,对她的敌意顿时转变为了同情。
百里璇神色微微一黯,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肯定地点头回答道:“对,我现在就是要去见我的意中人。”
虞幼慈露出了笑容,好奇地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百里璇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虞幼慈以为她是害羞,便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趴在扶栏上望着江水自言自语:“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为什么?”百里璇本来是随口一说的,如今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个所谓“意中人”的影像。
“狐言小姐能看上的人,想必不会差吧。”虞幼慈笑了笑。
“那是自然。”
百里璇心想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事,过去在百里侯府发生的那些东西她也不愿意在提起,因为往事总要烟消云散的,比起那些曾经发生过的血淋淋的真实,用这种一笑而过的谎言粉饰倒也不错。
至于余十七,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最多算是对他有点兴趣而已。虽然偶尔回想起那天晚上跟着他在房顶逆风奔逃,回想起被他搂抱着跳过高墙时心跳加速的瞬间,百里璇会有那么一些异样的感觉,但那离男女之情还差的很远。
原本她是抱着随波逐流试试看的心态与他接近,想看看这一趟同行下来是否能令彼此结成更深的羁绊,但虞幼慈的到来忽然令百里璇改变了主意。
就这样吧,她想,还是不要因为自己而扰乱了别人本该有的缘分。
虞幼慈不知道百里璇眼中淡淡的忧愁意味着什么,只当她是为翘家私奔前途未卜而担忧,正想安慰她两句,百里璇却率先向她告辞离开。
她独自留在船尾发了一会儿呆,扶着木栏回到左舷,发现那位锦衣卫的钟姓大叔已经不在了,只有余十七一个人留在先前聚餐谈话之地。
脑海中想起方才百里璇对自己说的话,虞幼慈暗暗捏了捏拳头,下定决心迈步朝余十七走过去。
余十七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
虞幼慈小心翼翼地在余十七身边并排坐下,像他一样靠着船舷,倾听着四面八方的江水翻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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