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一同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我们走吧。”余十七拉了拉冬儿的手,他并不想惹麻烦,主动避开醉鬼是正常人都会做的决定。
冬儿的手略一挣扎,最后还是顺从了余十七的意思,两人迅速地从那三个醉糊涂的少年身边逃离了。
“呼……”带着妹妹一直跑到花船尾部这片人少的区域才停下,余十七喘了口气,江上吹来的冷风让他发烫的脸颊迅速冷却下来。
“刚刚真想教训一下那三个人。”冬儿“哼”了一声,“居然还敢嘲笑哥哥是无名之辈,我看他们才是那种一辈子都走不出这方寸之地的小鱼小虾。”
“我离家前,师父师娘都让我在外不要执着于与人争一时长短。”余十七趴在扶栏上微微笑着说道,“既然你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那就更不该与他们一般见识。”
“可是那种人真的很气人啊!”冬儿气愤地跺了跺脚,“刚才要不是你拉着我走,我真想狠狠踩他们几脚。”
余十七哭笑不得,随口劝道:“忘掉他们吧。”
冬儿吐了下舌头,乖乖呆在他身旁,跟着他一起远望江岸的灯火。
乌月城已经离得有些远了,灯火是从相反的另一个方向传过来的,余十七记得自己来时经过此地并没有看到有这么大的一处城镇,顿时有些好奇。
“那是芷岚江的江市,”冬儿猜到了他的心思,告诉他道:“是用很多很多船拼接起来的一座临靠岸边的水上小城,白天的时候看不到灯火所以不易察觉。”
“江市,那是做什么的?”
“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买卖。”少女抿了抿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会儿?余十七愣了愣,忽然在江市的灯火闪耀中看到了一艘停住的龙舟花船,顿时明白了原来花船并不是在江上漫无目的地航行,而是目标明确地往那儿行驶。
“即便是盛世下污秽的倒影,灯火闪耀,总比灯火阑珊要好。”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侧近传来,引得余十七和冬儿兄妹二人同时扭头循声望去。
就在他们二人左边两步之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衣手持琉璃酒杯的男子。
余十七感觉到妹妹的气息忽然变了,只见她用手做出了示意自己往后退的动作。
“小心点,船上没有这样的酒杯。”他听见冬儿小声地提醒自己。
红衣男子闻言,呵呵一笑,转过身来面朝他们,大方地将那只琉璃酒杯展示给他们看:“船上确实没有这样的酒杯,这是我自己带上来的。”
见兄妹二人没有反应,他又继续说道:“我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常常疑神疑鬼的,不是自己带的东西都不太敢用,所以即便是喝酒也要自己带杯子……哦对了,当然酒也是我自己带的。”
余十七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妙的感觉,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红衣男人的出现非常不寻常,也许意味着无法想象的危险。
“毕竟这艘船上聚集着一群可以说是天下最懂得暗杀的男人了,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你说是不是呢?余十七公子。”
余十七额头开始渗出冷汗,他注意到红衣男子的眼神正在逐渐变得冷厉,那张病态白皙的脸颊上隐隐浮现出红色的血丝。
“你在想我是什么人?或者在想,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呢?”红衣男子邪魅一笑,伸手到怀中摸出了一个小东西。
余十七和冬儿在看清他拿出的东西是什么之后,脸色几乎同时沉了下去。
那是一根断指,而且是拇指,上面还套着一枚耀眼的蓝宝石戒指。
余十七认得这枚戒指,那是顺远侯百里承的。
“我看到了那两幅被百里承细心收藏起来的画作,于是我认定了你真的是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画师。”红衣男子不无赞叹地说道,“然而更妙的是你的手不仅仅是一只作画的手,还能握住刀剑!”
余十七一把将冬儿拉到了身后,冷冷地喝问道:“站住!不要再靠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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