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十五年,我喜欢你整整十五年!”
“坚持了这么久?”梁钟绰被惊到了。
“时间很长,但我一点都不觉得是在坚持。”
“主动找上门假结婚,也跟这份感情有关。”
孟潇迟疑点头。
“那你不会很难受吗?”
“咎由自取而已。”
梁钟绰心疼的看着她,目光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温润如水。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继续伤害你。”
“你是想结束这一切?”孟潇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疯了吗?我今天才作为你的妻子,在这么多重要人物面前正式亮相,草率结束后你我都抬不起头见人!”
梁钟绰低眸沉默。
“放心吧,爱情对我来说只是生活的一个点缀而已,终究还是钱更重要。”孟潇嘴里嚼着大虾,面无表情的说。
“对不起。”千言万语,化作这三个令人厌恶的字。
孟潇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反驳。
他们同床共枕的次数也不少,这可能是第一次,两个人想着同一件事入睡。
一个秘密吐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但还有更重大的秘密,噎在喉中,不敢倾吐。
第二天,直到坐上飞机为止,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能够凭借眼神来交流,也算默契提升的一种表现吧,大概。
下了飞机,在回市区的车上,孟潇望着车窗说:“我们先继续下去吧,慢慢的去找到答案,解除关系。”
良久,无人回答。
转头,却看到梁钟绰肃穆着脸,冷冰冰的看着她,千年寒冰下,似有一团燃烧不竭的烈火。
心中一抽。
“怎么了?”
“你要的罪证,找到了。”
孟潇小嘴微张,想起自己在当初撂下的那句话——你尽管怀疑,有了证据再来判罪也无妨。
可是……怎么可能,明明计划的那么周密,隐藏的那么好。
就算总有一天会发现,也不应该这么快。
梁钟绰也没有多解释什么,把平板抛在她身上,让她自己去翻看。
入目便是那个人的脸。
向下拉,心中愈发恐慌。
基本上,这些东西已经可以定罪了,她完了。
楚白禅说的原来是真的,而且来的那么快。
到了市区,两人分开时,梁钟绰只冷冷的说了一句:“等着法院的传票。”
仿佛坠入八寒地狱,整个身心都冰冻皲裂。
玩火自焚,现在正是焚起的时候。
怎么办?怎么办?
以梁家的力量,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何况她的确犯有那些罪证。
呵,为了所谓的爱情做了这一切,打着爱情的名目得到了许多的利益,现在是孽力回馈了吗?
麻木木的,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该做什么。
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到了公司的门下,抬头仰望装有深蓝色玻璃的大厦,仰望自己奉献了青春,埋葬了梦想的地方。
好像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她的梦想,是成为钢琴家。
如果母亲在世,让她不用担心自己被扫地出门,大概就不会争夺衷音,大概梦想也已经实现了。
此时已经下班,公司里没什么人。
天空微微阴雨,地面湿润一片,空气中却看不到雨的踪迹。
在熟悉的走廊与办公室里来去,品红色的高跟鞋蹬在森软的地毯上,这些年的记忆一点点剥落灰尘,变得生动。
儿时在这里游玩的兴奋;少时将公司当成父亲的象征,畏之如虎,不敢踏进一步;第一次参加会议,战战兢兢仍要表现的霸道强势;父亲重病,自己在各方帮助下击败继母,入主衷音,此后将其牢牢把控在手中,将局势一步步颠倒。
每一步走来,都沁着血泪。
推开自己专属的办公室,惨淡的光线中,三米长的大班台前,客位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对着空气,喃喃细语。
“你在这里做什么?”
即使精神不振,孟潇依然双手抱胸,表现出自己的顽强。
远空传来雷震,随后,大雨已至。
那个男人转过来,喧哗的阴雨似乎凝结在他脸上。
整个人愁云惨雾的,眼窝深陷,相比之前更加阴沉吓人。
“……孟潇。”
“为什么直呼我名字?觉得反正撕破了脸,不做表面功夫也可以?”
“不,那两个字,我从来都是痛恨着,每说一次,就要痛苦一次。”孟澈扯着嘴角,幽幽的笑道。
孟潇有点害怕了,再怎么说孟澈都是个比自己更强壮的男人,和自己关系也不好,万一发生冲突,现在可没有人能帮自己。
“我要走了,你尽管在那里坐到天亮。”语罢,孟潇转身便要离开。
“你从来只在乎自己的痛苦!”
一道雷霆炸亮了整间办公室,发白发虚的世界中,孟潇的腿肚子也不禁打颤。
第十三章 离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