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见过,忠勇侯……”
那两个奴才一见楚行云来了,便知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虽心里隐隐明白双方关系不对付,但礼数却是万不可怠慢的。
大房与二房之前的确不对付,但如今既然已经分家,楚行云也在没了初时的怨气,今日前来,只是单纯的来参加一场葬礼。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祖母去的仓促,若府上有什么缺的差的,只管到隔壁侯府支取便是。”
淡淡吩咐了一句,楚行云已经抬步走了进去。
大房过去也是侯府的一部分,所以楚行云并不陌生,也无需奴才引着,就直接到后后院。
这时,却有一道充满了仇恨的阴冷眸子,直直的朝她射了过来。
这双眼眸,她也并不陌生。
“楚月月。”
她的语调,平淡的没有丝毫波澜。
但从侧面,一身素衣走过来的楚月月,却是满面的怨怒,彷如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但是,她却无从下口。
因为楚行云是官。
她是民。
所以她只能将满心的歇斯底里,死死的按压在内心的深处,但是,眼前这个孤高绝丽,气势不凡的女子,却又在不住的撩拨着她的愤怒。
都是她,都是她,若不是这个女人,他们一家子何曾又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大哥惨死,爹爹整日花天酒地,母亲几乎哭瞎了眼……家里除了那点所剩无几的田产,几乎穷的已经是叮当乱响。
若没有这个女人,说不定她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怨,她真的好怨恨。
“楚行云。”
楚月月满心阴郁的开口。
阔别……有日子没见,记忆中,这个傲慢的跟个小孔雀似的的女人,如今明显憔悴了,那原本尚算好看的面容,许是因伙食上不济,枯黄了几分。但却偏要强冲门面,擦了一脸厚厚的白粉。
肤色虽正了,可怎么看,怎么有种诡异的感觉。
一身素衣,极是较弱,但楚行云认得,这衣服应该是前三年头里,京城贵女们最时兴的款式,楚月月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得来的,料子是顶级的,却不想,如今竟充当了丧服。
由此,便可看出大房这段时间,经济上的捉襟见肘。
楚月月在次恨声开口,“你如今,过的倒是得意?”
楚行云毫不掩饰的咧嘴一笑,“凑合。”
轻视般的回答,立刻就将处于理智边缘的楚月月,气的癫狂,红着眼,就骂了起来,“你这个贱人,你别忘了,我才是正房嫡出,你祖母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贱人,以为扶了平妻,就能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了吗?”
楚行云望着如此愤怒的楚月月,轻轻的蹙了蹙眉。
身旁的坠儿,也早已不是初时的小丫头,她面色冷冽,上前便抬手,狠狠的给了楚月月一巴掌。
楚月月不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这个贱婢……”
她想怒骂,却听坠儿冷笑着回答:“区区一介民女,胆敢羞辱王侯贵族,按北燕律,赐仗刑,小姐慈悲,赏你一巴掌,还不快谢恩。”
谢恩。
“哈哈哈哈……”楚月月倚着身后的廊柱,忽然仰头笑的癫狂,依旧不知悔改,口无遮拦的大骂,“你们这帮子狗奴才,也跟着得势了是不是?哈哈……楚行云,你对不起我们,等你一会儿见了祖母的遗体,就不怕她老人家做起来,要了你的命,哈哈……”
“既然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那本侯还是不进去的好,”淡淡一语,楚行云带着婢女,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谁知楚月月忽然冷声喊了一句。
擦干眼泪,正色着道:“你身为忠勇侯,不到祖母身前上一炷香,就不怕御史台,参你个不孝之名。”
不孝?
楚行云高高的挑了挑眉峰,然后优雅的转过身来,漆黑如夜的眸光,似笑非笑的就回望住了楚月月。
而这一眼。
彷如可以刹那穿破人灵魂最弱的一点。
楚月月只觉的前一刻,这个还非常可恶痛恨的女人,转瞬,一下就变的……好似一头睁开眼眸的雄狮,正狰狞的探视着她。
令她下意识的感到莫名的畏惧。
“你……”
“楚月月……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上,本侯给你一个忠告,”楚行云一步步走进,以无比高调的目光,冷冷的瞥视着她,继续道:“有因才有果,凡事,不要总想着你失去的,你该想想,你得到了,若你安分守己一点,说不定将来本侯会做主为你许一个好人家,若你不安分守己,那就是自取灭亡。”
语毕,她眼角晃动,给了月奴一记眼神示意。
月奴立刻明白,领命而去。
第124章 楚家葬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