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接过烟落手中的帕子,拭了拭额头的汗水,柔声宽慰道:“烟儿,没事的,我有你的护身符,自是有天运相罩,无人能伤得了我。”
烟落疑惑抬眸,愣愣问道:“护身符?”
他扬一扬眉毛,自胸口的暗袋处取出一枚小小香囊,那是一枚极小的荷包坠子,铜板般大小,中间一块翠玉玉阙更是只有指瓣大小。
这枚荷包坠子,烟落自然认得,这是她绣给风离御的微型刺绣,想不到他竟是一直带在了身上。
风离御一手执着香囊,比一比心口的剑伤,突然又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似山顶浅红的浮云,柔声道:“烟儿,我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你。上次心口那一剑,多亏有这枚香囊中间的玉阙挡住几分,是以如今我才能安然在你的面前。所以,烟儿,你要明白,这是我的护身符,你亦是我的定心丸。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才能令我安心。”
他的眼中有荡漾四溢的浓浓情意,令烟落心头狠狠一怔,一颗心“砰砰”直跳着,他该不会是察觉到她的异常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
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她仔细小心地看着他,半响见他并无异样之状,方才放下心来。娇羞一笑,依依靠入他的怀中,他的肩膀坚实而稳固,她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声沉沉入耳,只柔声道:“御,我爱你。”
他浑身一震,突然俯身捧起她的面庞,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几乎不可置信。他以为,她即便是爱着他的,以她滞纳的性子是断断不会说出口的,可如今……
他轻颤着问道:“烟儿,你方才说什么?”连声音都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暗哑。
烟落伸出如藕一臂,环住他纤长的脖颈,将他徐徐拉低,温热的唇并着绵绵的情意,轻轻吐出四字,“御,我爱你。”旋即,她已是覆上他柔软的薄唇。有那么一瞬间,心念激荡,忽然觉得自己竟然是这样深深爱着他的。这样恍惚的一瞬间,所有的悲欢,辛酸,失落与不舍一起涌上她的心头。
第一次,她如此主动,逐渐加深了这个吻,感受着他唇齿间的炙烫。
风离御并未察觉她的反常,而他的理智早已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彻底焚烧殆尽。反客为主,他已是深深摄入她的檀口之中,辗转反复,品尝着她口中的香茗,渐渐沉醉其中,再无法自拔。灼热的唇舌,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力道之深重,比以往更胜三分。
她的身子簌簌直抖,却是情动难以自持,只得跟随着他婉转承之。忽觉身子一轻,已是被他打横抱起,穿过了九转屏风,来至软榻之前。
只觉身子一松,人,已是被他置于一张温润如白玉的象牙细编席子之上。她的身子在单薄的罗裳之中不住的轻颤,全然不再镇定。
他俯身,动情望着她,“烟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话音未落,已是欺身而上,俯身,复又覆上她的唇,只是不知缘何,她的唇竟是有着一丝冰凉之意。
为待及他细思,整个人已是被她热情激烈的回吻所席卷,她略显生涩的双手,已是解开他腰间的绳结,所到之处,似在他身上点燃了一丛又一丛的熊熊烈火。
他的小女人如此热情,令他理智消失殆尽。反客为主,他疯狂的吻似要将她生吞活剥,激烈更胜以往。他将她打横抱起,按在软榻上,精壮的身躯迫不及待地压下。她腻在他的怀中,四处都是他的气息,都是他的掠夺,只觉沉醉。
帐外,漫山花开,处处皆是清逸的香气。他仿佛醉了,眼里只有她,热情如火,在他怀里一寸一寸绽放开来。
夜幕降临,漫天缀着无数繁星,颗颗都如碎钻镶嵌,晶亮无比。
月色如霜漏进,映上风离御梦中安稳沉睡的容颜,他面上犹带着情欲过后未曾褪尽的潮红。烟落动一动,将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慢慢移开,起身,她轻轻唤了他一声:“御?”
他一动不动,呼吸均匀。她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轻而浅,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穿上。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依旧沉睡,她伸手在他衣裳中摸索,找了许久才找到她要的东西。
她蹑手蹑脚走向皇帐门帘,跨出去的一脚,突然又缩了回来。复又坐回他身边,她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眸中满是不舍。此时的他睡得正香,胳膊拢在那,仿佛想抱住什么要紧的东西。
她眼眶忽地湿润了,却强忍着泪。他们终于相守,自己却不得不离开。她望向案几,白玉瓷茶杯,晶莹剔透,里面放了少量定神粉,这是她向军医谎称自己无法安寝要来的,足够他睡至天明。
逼迫自己起身,不再回顾。帐外山野空旷,一轮明月那样圆,遥遥挂在天空,却是冷眼旁观。迎面扑来的风像刀割一样,痛楚令她加快脚下步子,越走越快,最后朝一早就备下的马儿飞奔去。
翻身上马,孤独的月色在地上投下她凄绝的影子,手中紧握着自他衣间寻出的通行令牌,青铜制成,那样的冷,那样的硬,令她手心里没有丝毫温度。
她深爱着他,所以不得不离去。
风离澈攻下青州,又攻下定州,她知道风离澈要的是什么。所有欠的债,让她一人去偿还。
心中一痛,烟落挥鞭策马,踏碎一地月光,离去。
第六十九章 留不住(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