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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除夕[2/2页]

逢妖时 瑾上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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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顾煊承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伤的话,要真会留疤也是好事。”
      顾鸢道:“那可怎么行,你那伤是刻印留下的,满身都是……要是真结疤得多难看。”
      顾煊承闭了闭眼:“是我害死了师叔,这疤就该一辈子留在我这个罪人身上。”
      “又来了。”顾鸢双手搭在顾煊承肩膀上,把他摇摇晃晃好一阵子:“这话你不许再说,会治病的人太历院多的是,想些法子,你别辜负我一心好意。”
      顾煊承被他摇得难受,一拳锤在顾鸢肩上,把人推开:“行了,你快走吧王爷。”
      “我走我走。”顾鸢顺着力度退后两步,摆出一副被赶的委屈模样:“你可别硬撑,记得,需要我的时候就叫我。”
      天空没有光。
      夜幕降临了。
      顾煊承看着顾鸢站在大雪弥漫间,无奈之后,慢慢地浮现了温和的笑。
      ***
      酉王府在煜都南边,靠着河岸,天黑之后,府上点了两盏灯笼,其余没有太多招摇的光,顾鸢安排了团年饭,在后花园的晚宴堂,除了今天一起的诸位之外也没邀请别的人,阵势不算好大,反倒有一股家宴般温馨的味道。
      白烈本是打算回自己府上,可顾鸢提早说服了柳莺,正巧今晚又是阿璃的生日,酉王府的侍女故弄玄虚,偏说有一礼物得等顾鸢从皇宫回来后亲自送给白璃,这么一来二去的,白烈也不好意思再推迟。
      见白烈放弃挣扎,顾鸢还没好气地补充一句:“你和我都不该在这儿,该在别院憋着,今晚想去城里凑热闹就识趣点儿。要是被宫中那群长舌妇盯上,回头咱俩都要受罚。”
      这话没吓着白烈,倒是把柳莺给吓着了,她急忙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别院吧。”
      “不行,今儿是小白生辰,怎能在马车上颠簸来颠簸去的……”
      顾鸢招着手,让侍卫把礼物带来,白璃本来可怜巴巴饿着肚子,酉王没回来,白烈都不让他动筷,现在一听有礼物给自己,立马来了劲。
      一位佝偻的老人牵来了一匹纯白的小马,个头和白璃差不多高,浑身又白又亮,很是好看。
      白璃眨着眼睛:“送我的?”
      “送你的。”顾鸢蹲下身,平视白璃的目光:“摸摸看?”
      白璃看看白烈,再看看柳莺,待父母点头许可后,他才十分小心、十分小心地走过去,摸了摸小马的头,一张漂亮的小脸蛋笑得如沐春风,甜美可爱。
      小白马眨着眼睛,不躲不逃,乖乖给白璃摸。
      “它现在还小,我让人好生养着,等再大点儿,就送去你那里去,再托人带着你一起训马。”顾鸢给老人使了个眼神,让他把马给带下去。
      “我也去!”白璃上前一步:“我、我也一起,去送小马。”
      可他步伐走的急,差点撞着牵马的老人,老人闻声抬头,露出一双苍白的眼,白璃与他双目对端,不觉呆在原地。
      “啊,抱歉抱歉,这是老李——”顾鸢护着小白的肩膀,把他往后拉:“以前战场上眼睛受伤,不太好使,被我给收了,跟我好些年。”
      老林谦卑地低下头,细长微卷的发挡去骇人的眼瞳。
      白烈沉默着看他片刻,目光无意扫过他的手。
      “好啦好啦,老李,先带马下去。”
      老林牵着马走了,白璃在原地愣了会儿,立马跟了上去,柳莺见白璃穿了件单衣就往外面跑,赶紧拉起外套追了出去,小寿星今晚是乐呵了,白烈看在眼里,心里也是高兴。
      顾鸢见白烈在笑,赶紧凑上前:“大白,怎么样,我是不是个合格的儿媳妇?”
      白烈道:“这位先生以前是何许人也?”
      “嗯?谁?”
      “老李。”
      顾鸢故作惊讶:“哎,大白,他是无心之举,没有吓唬小白的意思。”
      白烈不言语,似在若有所思。
      他就像是丛林中的狼,对猛兽有着本能的直觉。
      “他以前武功不错,可现在已经废了,废得比小凌子还彻底。”顾鸢自圆其说,面露惋惜:“当初他于我有些恩情,我收他在府上做点儿杂事。大白,你也知道,这皇位我是没兴趣,可惜宫中有无数眼睛盯着我,我不敢带侍卫,只能带个废人…”
      白烈如梦初醒,回头又是一脸为难:“我一时好奇,绝无他意,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听着白烈如此正经的回答,顾鸢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白烈更是茫然,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了好一会儿,最后顾鸢笑得肚子痛,不理他了,独自往屋子里走去。
      偌大的酉王府多了几个人,虽说算不上热闹,倒也比往日的清静好了许多。
      晚宴堂里,墨池正抱着蔚凌滔滔不绝地诉苦,他以为蔚凌死了,慕容尘灏死了,夏洲死了,紫菀儿也死了,对他来说,就差天没塌了。谁知就当他伤心欲绝准备赚钱回老家时,慕容尘灏出现了,蔚凌也出现了,他的人生重新寻回希望,就算哭个一天一夜,他也觉得值了。
      和他比起来,慕容尘灏就没那么精神了。天寒地冻还掉进水里可不是说着玩的,他裹着厚毛袄子,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鼻子红彤彤,眼里也闷闷不乐,他在院里生了火,一个人坐在火边吹着寒风挨着雪,时不时听见墨池的大嗓门在晚宴堂里说话,越听越觉得火大,然后又打了一个喷嚏。
      “团年饭要开吃了。”顾鸢路过时,好心提醒他:“进去吧。”
      “王爷好意我心领——”又是一个喷嚏,慕容尘灏揉了揉鼻子,把厚毛袄子裹得更紧些。
      顾鸢看着他,声音忽然冷了些许:“别心领了,进来吧,你带回来的麻烦,你得好好善后。”
      也许是习惯了他张扬的声音,语气一沉,任谁都能听出奇怪,慕容尘灏抬起头来,在摇晃的火光中,他看顾鸢眯着眼睛在笑,而后短短的片刻,又翕然睁开来,深黑的瞳孔里晕着璀璨,被他眼角那颗泪痣衬得莫名有些妖娆。
      “怨我。”慕容尘灏盯着他:“那傻子属狗,认人靠鼻子闻,我的伪装骗不了他,活该被他缠着。还请酉王费点心思把自己的狐狸尾巴好好藏起来,他仙法不弱,要是被发现,别怪我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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