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传来,他被人拥入怀里,如夜黑发散下,轻轻扫过蔚凌的手背,他迟疑地侧过头,看见了有如月色般嗜红的眸。
“我好想你。”那人贴进他的脸颊,温柔地含住了发:“你能来这里找我,我好开心。”
“……”
蔚凌一把将人推开,踉跄后退,踩进猴妖留下的污血中。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冷汗渗着他全身,那是恐惧,就如同濒临死亡一般陡然而起的警觉。
夏洲一身黑色长袍,静静地站在原地,他长发未束,如此随意地垂落在身侧,英俊的面容带着一种漠然的微笑,好似眼熟,却又生僻。
久别重逢之时,彼此都没有百感交集,有的只是警惕与侵略,踟蹰与等待。
“…夏洲。”
蔚凌努力平静下来,眼前的人是凶兽,是彻底恢复了妖力的??杌,他周身带着血腥,神态里的恶意仿佛与身俱来,任何生物叫了他,都会产生一种本能的排斥,就像是坠入万丈深渊之前,又像是行于刀山火海之中。
他只能靠呼唤他的名字,来寻找他们之间那一点点值得信任的理由。
夏洲依旧站着没动,像是把蔚凌当成了受惊的小白兔,他锋利的眉毛随着笑意耳变得柔软,丹凤眼中尽是温和。
“是我,闻到你的味道,我就追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远处被砍断了头的妖怪企图逃命,在他这个干脆的动作之下,瞬间缠绕黑烟,烧了干净。
另一旁的蛇妖也死了,被黑色的刺无声穿透了眉心,两只眼睛鼓得圆圆地望着永夜苍穹。
“……”蔚凌注视着他,似在努力适应那股让他喘不上气的压力。
“我收走了你身上的诅咒,让你法力尽废,承受不住我的气息也是自然。”夏洲很无奈,好像犯错的小孩:“没关系,时间多的是,我陪着你慢慢适应。”
血月在林间洒下一片红色汪洋,夏洲说到做到,在不远处找了块石头,懒洋洋地坐了下来。
不仅如此,他还掏出来一壶酒,对蔚凌晃了晃,然后掀开酒壶,仰头慢慢品尝。
蔚凌:“……”
夏洲慢条斯理地摊开手,一缕黑烟袅袅,有一壶酒落在了他的手心。
“来呀。”他笑着眯起眼:“来就给你。”
蔚凌看他那副游手好闲的劲又攀上眉目,心里一松,大步走过去抢夏洲手里那壶酒。
可指尖还没碰到,酒就在一片黑烟里失了踪影,夏洲把人拉过去,捏住他下颌,扳开他的嘴,随之是柔软的唇,堵去了的所有言语。
温热的酒香随着舌尖拨进口中,夏洲用力扣住他的手腕,几欲粗暴地欺压而上,蔚凌双眸睁大,腰身撞上冰冷的石壁,硌得有些痛。
夏洲一如既往的蛮狠,侵略了蔚凌的唇舌,津液混着酒意纠缠不休,蔚凌被轻而易举地夺去力气,无处可逃,近乎窒息,乌黑的眸间泛起水光,睫毛在颤,世间万景模糊不堪,被夏洲搅成一团乱。
等到一吻结束,他慌乱地伸手撑着身体,腿脚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麻木,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只不过没了仙法,怎么,身子都变软了?”夏洲还不放手,甚至稍微用了些力抬起蔚凌的脸,欣赏那沾了湿润的唇。
蔚凌喘着气,红晕上脸,似在懊恼,夏洲却浑然不在意地滑手指,穿过长发捏着蔚凌细软的后颈,埋下头去,鼻尖碰着颈窝处轻轻嗅了嗅。
“让我尝尝,味儿变了没。”
他说完便张开嘴,朝蔚凌的脖子咬上去。
“你……呜、”
蔚凌陡然一惊,痛得得叫出声来,可夏洲捂住他的嘴,把他压在石头上,锐齿深深陷入血肉,把腥味的甘甜卷入舌中。
像捕食者扼住了猎物的喉咙,从温热的脉搏中感受着渐渐削弱的气力。
夏洲真的在咬他,咬得很深,他的獠牙撕着破裂的皮肉,血从肩膀流下去,把衣服都打湿了,蔚凌痛得发抖,只能低声呜咽着,闭眼时眼泪沿着侧脸落下,滴在染血的肩膀,混进夏洲的唇间。
被血月渗透的林间,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
夏洲舔去牙尖的血,偷偷抬起眸子看看蔚凌,脖颈处血肉浑浊,把他如玉细腻的肌肤揉碎,夏洲稍微呆了一下,又轻轻用舌头舔,把血舔干净,把那被他咬破的伤口细细的舔。
“很痛?”
他把蔚凌抱得很紧,伤口的血止不住,一直往外涌。
蔚凌在泪眼模糊中应着他:“……差点儿被你咬死了。”
“……”
夏洲还在舔那伤口,或者说,是在贪婪地吞咽哪怕只剩一滴的鲜血。
“我怎么舍得。”
他的瞳孔细长,渗在血红的眸间,好似所有温度都会融化在里面,荡然无存。
第 103 章 梼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