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放到妖座上,底座虽然宽敞,但到底是石头砌成,又硬又凉,很是硌人。蔚凌撑着身子往后缩,背贴着高耸的靠背退无可退。妖怪们说的污言秽语他断断续续听了一些,夏洲没有否认,甚至栖身靠了过来。
慌乱之中,蔚凌一脚踢到夏洲胸口,又被夏洲抓住,分开来架在两边,动弹不得。这个姿势把蔚凌吓得不知所措,那双漂亮的眼睛总算露出了夏洲期待已久的示弱与求饶。
“别在这里。”他嗓音低沉,有些不稳。
“嗯?阿凌想去哪儿?”
“回去…”
夏洲摸到他腿上的伤:“好啊。”他一边说,一边凑近蔚凌耳边:“先在这里做,做够了,回去再接着做。”
蔚凌浑身一怔,握拳朝夏洲的脸揍去。夏洲挨了这一击,狠狠拽住他的腿,把他身子堵在妖座的侧角里。
血流浸在妖座上,沾湿了夏洲的衣服。
周围有那么多妖怪,夏洲竟然真要对他做那种事。
蔚凌心如死灰,冷汗直冒,他感觉到夏洲压上来,愤恨中只能推着对方胸口苦苦哀求,可其他妖怪见机行事,肮脏的爪子捏住蔚凌细白的手腕,粗暴地按在妖座的扶手上,蔚凌挣扎得很厉害,弄得满手是伤,但他一个人哪里抵得过那么多妖怪,没多久他就精疲力尽,只能紧紧闭上眼,逃避这无尽的绝望。
“阁主不爱一起上,咱们就轮流上,多亏混沌大爷愿意分享,下回咱们得好好谢谢他才是。”
“小美人,嘴别闲着,快帮咱们先舔舔。”
小妖怪有些兴奋,张口瞎说话,但这话才说完,他就定住了,一些细小的黑色细刺从他脸上,嘴上,脖子上,手臂上刺出来,随后一根利刺拔地而起,将他从腹部刺穿,顶在了半空中,鲜血四溅。
其他妖怪看傻眼,不约而同退到后面,警惕地盯着夏洲。
“滚。”
夏洲覆在妖座前,回眸之时,泛滥的杀意让所有妖怪骇然呆滞。
在下一个瞬间,群妖争先恐后地全滚了。
偌大的殿堂只剩了蔚凌与夏洲,周围总算寂静了下来。
蔚凌被压在妖座上,指尖无力撑着扶手,他侧着头,把脸埋在角落里,发丝散乱在他细柔的颈,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抽搐。
“你要我搞清楚的事我这回彻底清楚了,你倒好,又去认自己是别人的人?”夏洲捏着他的脸,扳过来,他瞳孔血红,指尖摸着蔚凌的颌骨,好像稍微用力就会把他捏碎。
蔚凌的手攀上夏洲的胳膊,翕然睁开了双眸,他眸间像是凝了寒雾,睫毛上挂着霜。
“阿凌,你好歹以前也是四大上仙之一?怎么见了大妖怪就投降,还是说,你天生就喜欢这样勾引别人?”
夏洲的手往下滑,滑到他脖子上,轻轻摁住跳动的脉搏。
蔚凌心跳很快,是害怕,是恨意,他全部的力气都聚在手指上,深深掐着夏洲的手臂,一点一点微弱地反抗。
“不…”
他低声在求饶。
“我…错了,求你…别这样。”
“我怎样?你倒是说啊,像这样?还是像刚才那样?”
夏洲握着他的腰,如此逃无可逃的状态,逼着他接受自己粗暴地入|侵。
“夏洲、不行…”
蔚凌声音在颤,眼泪湿了眼眶。
他腿脚软得使不上力,被迫打开,被迫承受,血和黏糊搅在一起,沾得下方一片狼藉。
“你不就想要我的契约吗?就因为这个和我闹脾气?”夏洲报复性地往里撞,力道凶过了任何一次,他要把蔚凌撵碎,弄得不成人样,然后嘲讽,侮辱,征伐,从血肉到骨骼,到灵魂的一粒,把所有的一切尽情践踏。
蔚凌紧咬着唇不出声,血迹斑斓,浸透了舌根。
夏洲弓起身子埋下头,尖牙碰到蔚凌的湿润的颈。
“我给你。”
他捅到最里面,然后张开口,往那细白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妖力瞬间渗透到全身,完全千万根针扎进了血脉之中,那是种神奇的感觉,不像是痛苦,也不像是安抚,而是一种充斥在身体中无限膨胀的触感,是陌生的东西在慢慢融合,要把他的血肉都挤破一样。
蔚凌难受得睁大眼睛,眼泪无助地往下掉。
他指尖陷进夏洲的皮肤,剥出鲜红的血痕。
夏洲正在往他身上刻印。
可是,涌入体内的妖力却不受控制,疯了一样侵蚀他仅存的神智,身体逐渐麻木,连动一下都变得格外困难,他已然不是曾经的天羽仙尊,??杌的刻印带着强烈的诅咒,根本不是凡人之躯可以承受的东西。
夏洲会杀死他。
蔚凌在浑浑噩噩中想着。
并非是他惧怕死亡,而是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死在这里,夏洲会疯成什么样。
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场噩梦可以早点结束……
蔚凌颤着睫毛,眼里光泽黯淡,呼吸呛在喉咙里喘不上气。
“夏洲…”
压在上方的凶兽如梦初醒般松了利牙,瞳孔的血红暗下光泽,细长的瞳孔也涣然撑大。
“…”蔚凌失神地半睁着双眸,乌黑的眼被泪水浸得晶莹剔透,如同受伤的小鹿般可怜又可爱。
“阿凌,我在。”夏洲在呼唤他。
他细长的手指抓住夏洲垂落的发,慢慢往上,摸到他冰冷的脸颊。
“怎么办,我的刻印你受不住。”夏洲握住那只手,自问自答地呢喃。
他看着身下之人,爬满了皙白肌肤的刻印正在慢慢退去,那是属于他的证明,他却无法刻在心爱的人身上。他恍然若失,缭乱的心绪堆在心头,于是变本加厉,用索取的方式从蔚凌身上寻找安慰。
“我要怎么才能把你留在身边,谁也抢不去。”
蔚凌听着他的声音,背上冷汗直冒,他刚才差点就死在夏洲手里,可笑的是…也许从头到尾夏洲根本就没有察觉。
他是??杌,他无法理会凡人的身躯有多么脆弱。
夏洲低头在蔚凌额头印下一个吻,把那微咸的汗水舔进唇里。
蔚凌的呼吸很轻,比刚才稍微平静了些,夏洲不愿离开,就这样挨着他,安慰他。
分不清是爱意、还是单纯的本能。
夏洲的脸离得那么近,蔚凌像看腻了一般疲惫地合上眼。
两颗心之间的隔阂好像永远也跨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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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心毁(修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