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鲁镇来个天仙似的可人儿,男人见了移不开眼睛,女人见到了那也是想多瞅几眼。
然后在背地里暗骂道:“骚狐狸,真是捣了狐狸精的窝了,一股风尘气。”
荏弱可不管他们怎么评价,照样穿着墨绿色大红花旗袍,化着精致的妆容,一颦一笑皆带着万千风情。
扭着水蛇腰,赛若春水般的腿在旗袍开叉处若隐若现。
“喂,她们在背地里骂你耶!”521愤愤不平道。
“这有什么,只能说明我太美了,惹人嫉妒。”
荏弱对自己的美貌还是格外自信的。
镇上太小,只有一口井,平日洗漱扫撒的妇女都喜欢聚在那里,说着家长里短。
“哎呦,最近我家那位啊,又去光临豆腐西施的生意。”一青衣妇人捶打着衣服,发泄着怨气。
“可不是嘛,我们家最近吃豆腐都要吃吐了。”旁边的妇人附和道。
“害,那豆腐我吃着怎么有股脂粉味儿呢?”
挑水来吃的蓝色碎花新妇在瞅见不远处的倩影,故意拉高声音让那阴阴阳阳的腔调传到荏弱耳朵中。
荏弱也不理她们,照样洗漱,慢条斯理地拿出花香的润肤膏,好闻的香味儿随着风弥漫至周围。
她们三个先是屏住呼吸,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吸起来,似乎在努力记住这个味道儿。
荏弱面对她们嫉妒的恶意,丝毫不在意,拢了拢时髦的烫发便走了,只是扭的的背影比往日又多了几分妩媚风情。
“这窑姐儿,天天这么走,也不害臊。”
“她不这么走,那皮肉生意怎么会好呢?”新妇捂着嘴嘲讽道,那模样哪还有一点儿娇俏劲。
“毕竟啊,她可是靠男人过活,离开了男人,她可活不下去。”
说完那青衣妇人洗完衣服,端着盆扭着走了,后面两人看着她不伦不类的样子,话题又开始围绕成她。
东施效颦,那些灰头土脸的妇人们骂她,偏偏又想成为她。
当真是讽刺!
那些骂荏弱做皮肉生意的,她也不介意,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
她确实是做皮肉生意的,不过那都是从前了。
她16岁家道中落被迫入行,18岁成为秦淮河魁首,22岁则攒够赎身的钱来到鲁镇。
荏弱不缺钱,临走前姘头给了一串零的盘缠。
至于卖豆腐,那是她无聊的消遣罢了,闲暇一段时间后,她发现人不能闲着。
闲着就容易生病,先是精神上的,再者伤到身体,得不偿失。
有人光鲜亮丽不愁吃穿,有人吃食都要和狗抢。
六月份的天气,燥热焦灼,连爬山虎的叶都蔫头耷脑匍匐在脱落的白墙上。
城北徐公庙里,一双破席拼在一起,不过上面躺着的可不是貌美英俊的徐公。
上面躺着一个十四五的少年郎,又黑又瘦,脸上满是脏污,额前的头发遮住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五官,不过一双眼睛倒是黑亮黑亮的。
枯枝般的手上布满了裂痕,两个手指间夹着两枚铜钱,他不时摩挲着自己这全部家当。
可是两个铜板只够一个馒头,怎么裹腹?
少年名为林白,是从北方闹饥荒来的难民,前段时间刚逃到鲁镇,父母早就在逃荒途中饿死。
目前的身份是父母双亡的小乞丐,林白可没精力悲伤春秋,肚子里因为饥饿仿佛有千万把刀在胃里捣。
饿!好饿!!
林白并不是一瓢饮的圣人,饥饿感能让人放下自尊做一些疯狂的事。
捡来的小狼狗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