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位胖胖的中年男人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这样的题目可谓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又有谁敢肯定自己知道百年后的事呢?
然而因为贾琼的前言,此时这样的题目好像也没有问题。
贾琼心中微动,此人也确实有些才学心机。
这个问题可就不仅仅是一道题了,中间埋着至少四个大坑。
其一,无论贾琼究竟有没有才学,他如今都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恐怕还没学习多少政法,如此又怎么能了解朝廷去岁颁布的新法?
即便了解个大概,如果不明白其中究竟,又如何能判断其好坏?
其二,即便贾琼真的了解政法,知其利害,也未必敢畅所欲言。
这是朝廷颁布的法令,天子亲下的决断,即便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贾琼敢全无顾忌的说出吗?
毕竟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
其三,假设贾琼不敢畅所欲言,只是口口声声歌功颂德,这样子于立场上是无可指摘了,但也失于格调。
又岂能让在场这或多或少都有些自视甚高的文人信服?又岂会有高格可供人鉴赏的风骨?
其四,若是贾琼既不说好也不说坏,只胡乱扯一通,或者搪塞过去,避而不谈,那岂不是说明他之前所言,梦中历经百年并不是真的?
台上台下的人都提了一口气。
谁也没有想到号称“书画双绝”,平日里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岑安岑大先生,提起问题来,如此犀利且叫人难堪。
在这个问题上,现场没有人看好贾琼。
但又有谁知道,贾琼刚好深入研究过这些法度,真的看过百年后的景象,且知道更全善科学的法例!
这个朝代的改革法度,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但这不是有“三年官场十年科举”嘛!
贾琼在岑安提起这个法度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
且仔细思考过后,他发现,这改革内容跟自己原本世界,历史上明朝大名鼎鼎的“一条鞭”法,简直是一模一样,只是条例名目有些不同罢了。
因此,这个改革法例的弊端他还真是知道。
一条鞭法,归根结底是为封建统治者服务。
或许其最开始的本意是好的,是为减轻广大老百姓的负担。
但由于其时代局限性,阶级局限性,以及法度的不健全,最终仍是无可避免的走到了民众的对立面。
而且还有一点,在贾琼前世的明朝历史上,因为一条鞭法的推行,当时政府迫于财政压力,开始探讨的重商政策和重开海禁等打算,都不了了之了。
而且对于朝廷推行的这些法度,各级官员们一般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除了在最初的时候、监察较严的地方还好。
其他的时候,相当一部分地区,真正落在老百姓身上的好处并没有多少。
贾琼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眉目微敛,开始小步小步的踱动。
众人见他如此情状,莫不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岑安风轻云淡的笑着,站到台上众人中间去,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悠然自若。
台下也有人试着思考这个问题,却俱都是一筹莫展。
事实上,贾琼并不是不会回答,而是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现正在挑挑拣拣,把那些不能回答的、不宜回答的都去掉。
再把剩下的一大堆东西尽量精简,好使文章不至于太长。
就在朱长慎正得意洋洋,准备开口嘲讽的时候,贾琼站定抬头,朗然道:“我做好了。”
朱长慎一挑眉,压根儿不信。
不过他也乐于看贾琼垂死挣扎。
于是便无所谓道:“请吧!”
第8章 巧谋算挑衅立赌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