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能随便捡几句打圆场的话:“方小姐想必也不是故意过来打扰您的,她不知道您刚才正在气头上,可能就是想让您陪着吃顿午饭……女人都是要哄着的,您就别跟她置气了。”
金轩单手抄袋,步履稳健地走到门口,犀利冷锐的眸光一扫低着头的几个人,最终停在倪振头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你要是再让我说第二遍,就自己滚出金氏。”
陈谦一愣。师父?谁是谁师父?
倪振的头却埋得更低了,张了张嘴:“金公子,她……”
“她什么?”金轩沉声问。
“您今天不在场。”倪振也不愿多说,只是固执而倔强道:“您没有看到她做了什么。”
金轩深沉的眸间袭上一抹暗色,危险而凛冽:“她做了什么、她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来告诉我。你看不惯她的恩将仇报,你现在又比她强多少?”
倪振不说话了。
一旁的戴维不明所以地听了半天,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回忆起某天工程部的内部会议散场之后,他看到倪振和那女人单独留下收拾卫生的场景。
那时候倪振问她:“你还有徒弟?”
羽灵笑得满脸欠揍:“有啊,你不就是吗?”
所以那句话并不是句玩笑话?而金公子疾言厉色的训斥,是因为倪振今天顶撞了他“师父”?
戴维越来越糊涂了,惹金公子生气的不正是那个女人吗?
为什么这通脾气最后发在了倪振头上,却还是为了她?
“脑子是个好东西,学着用用。”金轩说话的语调始终保持在同一个节奏里,连抑扬顿挫都少有,更别说是什么情绪,可听在旁人耳中,却像刀锋擦着皮肤而过,令人寒毛竖起:“放你几天假,自己在家想,想明白之前不用来了。”
倪振惊愕地抬头,刚要开口,金轩却已经迈着沉笃的步伐漠然走远了。
咖啡厅的外送员把小蛋糕盒子递到羽灵手上的时候,她还是一脸懵的:“我没订过蛋糕。”
“是一位姓倪的先生订的,他让我转告您,他今天惹您不开心了,不敢来见您,所以自己回家闭门思过去了。让我们以后每天给您送一块黑森林,一直到他回来那天,希望您能原谅他。”
羽灵的脸色冷淡下来,掂了掂手里的盒子:“知道了,谢谢。”
心里却舒坦了些。死小子还算有良心。
不像金轩。想到金轩,忽然觉得嘴里甜腻腻的蛋糕都变得苦涩了。
她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出去。
江凌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再接到这个号码打来的电话。
他的喉结动了动,半天才平复下心跳,深深的喉咙里逸出一个低沉暗哑的音节:“灵?”
“是我。”羽灵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帮我个忙。”
她说得那么自然而然,没有寒暄,没有问好。
好像他们之间的隔阂根本不存在,好像她没有离开整整五年,又好像,她完全不担心他会拒绝。
当然,他也不会拒绝。
江凌醇厚的嗓音带着久违的低柔缱绻:“你说,我做。”
“今天晚上海城温家有一场晚宴,给我个可以进去的身份。”羽灵言简意赅道。
江凌握着手机,俊美的眉眼之上覆着一层微不可察的轻霾,眸底有暗流涌动:“你要过去?”
可惜羽灵不在他面前,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只问:“不行?”
“当然可以。”江凌对她向来有求必应,这点身边的人都知道:“方家大小姐的身份怕是不能用了,那就……做我的女伴,嗯?”
手机那边静默了许久。江凌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黯然。
却听她道:“好。”
“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他问,想了想又改口:“我去接你,还是上次住的酒店吗?”
羽灵把玩着腕上的红绳,随意道:“不用来接我,”
她现在和金轩同住一个屋檐下,若让江凌知道了,少不了又是麻烦事。
“晚宴几点开始?”她问。
江凌道:“六点半。”
羽灵没再吭声,直接挂了电话。
江凌望着手机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她总是有办法让他难受。
“慕辰。”他从电脑椅上转过身来,按下公司的内线电话,把人叫了上来:“准备一件女士的晚礼服。”
慕辰风风火火地从楼下奔进办公室,不可思议道:“你要带女伴?”
江凌本人很少出席公开活动,今天……是个例外。
当然,以前也偶尔有过这种推不开的“例外”,不过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去。
因为穿上高跟鞋就不会走路的方大小姐从来不会陪他去,而他又是个表面看起来温润如玉,实则桀骜又自负的人,不顾及自己的面子,也懒得给别人面子。
如若身边站的不是他心尖上那一位,他宁可自己一个人去。
却见江凌那张万年没有表情的俊脸上漾开一丝笑纹:“她打电话来,说晚上陪我过去。”
她。
慕辰望着他,不知是该替他高兴还是该替他难过。
第856章一生只为她一人例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