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甩开手里的裙摆,大声道:“去你二大爷的守身如玉!金轩,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兜那么多圈子,不过是心疼你那条医生说再乱动就要废了的胳膊!你爱信不信!不信滚!”
骂到最后,哭腔将声线都压得变了调。
金轩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握拳,胸膛重重地震颤。
心上不知何时埋下了慌乱的种子,起初他还不曾在意,等此刻察觉时,它却已经悄然无息地扩张到最大。
他想也不想上前拥住转身要走的羽灵,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她揉碎在胸前:“羽灵,我信,我信。”
其实不消她说,他看到那些伤痕,就已经心软到懊悔了。
可是江凌,江凌……
这个男人,参与了他曾错过的、她的一大半人生。
他甚至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将脆弱无助的她抱出那是非之地。
他懂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了解她喜欢什么茶、爱看什么花。
不像自己,唯有尝遍所有的红茶,才能找出那一味她最爱的金骏眉。
“江凌”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他嫉妒到发狂。
金轩不愿这样。他不愿看到在自己被世事所束缚,无法踏出那一步时,却有另外一个男人上前给了她她最需要的温暖与关怀。
他们不能再越走越远了。
所以,他想方设法地弥补,封杀了那些新闻人手中的照片、视频,扔下楚清歌不管,急匆匆地追出来。
换来的,却是她不轻不重地笑言:“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呀,脏兮兮的,难看死了。”
金轩想,她与江凌的亲密没能击垮他,可那一句“不过是心疼你那条医生说再乱动就要废了的胳膊”,却活活撕碎了他不可一世的骄傲。
“羽灵。”他用哑透了的嗓音唤她的名字,将她拥得更紧,感受着她身上笼罩的一层疏离与漠然,心如刀绞:“没关系,我一只手也可以抱你回去。”
羽灵闭了下眼,疲惫不堪道:“放手。”
金轩没有放开她,反而跨步到她面前,一双墨色深瞳定定望着她在夜幕下显得苍白的脸颊:“羽灵,有一件事你说对了。”
羽灵静静与他对视,脸上一派无动于衷的神色。
他低霭的嗓音绕着凉薄的笑:“通常情况下,男人做到我这个份上,有权有势,只手遮天,脾气自然大一点。就像你说我不能忍受别人来打我女人的主意一样,我同样,也不能忍受我想要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
羽灵被他这番话说得震了震。
明明,他每个字她都听清了,可组合在一起,这话里蕴含的深意,她却忽然不懂了。
“尤其是你今天见了江凌。”他凑近她,鼻尖与她贴着,性感利落的鼻梁就在她垂眸可见的地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起来:“这时候再拒绝我,我会想很多。”
羽灵沉默,如同石像般,脸上的曲线动也没动分毫,眼珠还是那样无神地落在他脸上,却不知究竟是在看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她眉梢动了动,心平气和地问:“见不得我拒绝你,所以不由分说把我按在这里强吻。金公子,你这种强盗行为和温浩然追不到楚清歌就想强了她有什么区别?”
金轩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许多:“你觉得我和温浩然没区别?”
“不是我觉得。”是事实如此。
金轩压着骨血间又一次沸腾起来的怒意:“羽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她弯唇,笑得如同这夜风中缓缓盛开的睡莲,端庄优雅,风华绝代。
虽然,“端庄优雅”这四个字,和海城千金圈子里远近闻名的恶霸方羽灵,从来好像就不沾边。
可她这一个笑,仍旧晃了金轩的眼。
“感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就算没有一见倾心,至少也该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还没见过有人强人所难却厚着脸皮地自封情圣呢。”她抬眼,懒洋洋地望着天上一轮孤月:“还是金公子你觉得,你一句‘想要我值多少钱?”
反正羽灵也看不见对面的人面色阴翳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想到哪就继续说了下去:“刚才那句话是我考虑不周,你和温浩然怎么会没区别?温浩然喜欢楚清歌十几年如一日,为她做过的痴心事多了去了,就连把她推上床时反反复复说的也是‘我爱你。而金公子你呢?”
金轩一怔。
“你连一句喜欢一句爱都说不出口,‘我想要的女人五个字就把我打发了。”羽灵自己说着,都有种仿佛在拿刀剜自己心的感觉:“金轩,你说你不是我可以随意玩弄随意丢弃的东西,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
握在她身上的大掌攥得更紧了,他的呼吸声都重得有了痕迹:“羽灵……”
“酒倒在我身上,伤落在我身上,这场无妄之灾最后也降临在了我身上。”她扬唇浅笑,淡淡地说着。
语气从始至终没变过,连起伏都没有,却像一只无形的手,陡然扼住了金轩的咽喉。
第866章拿刀剜自己心的感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