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倨傲。
身旁慕辰亦是望着那个方向:“你就是为了等他来,才故意晾了凌霄那些天的?”
“凌霄。”江凌单手抄袋,心情似乎很好,薄唇轻扬,低低呢喃着这个名字:“虽不是池中物,但也还没有和我平起平坐的资格。”
言外之意,要和江凌谈条件,非是那个与他地位相同的男人不可。
慕辰低着头,沉默不语。
江凌知道他在想什么,笑容散了些,冷淡道:“慕辰,不是我对羽灵狠心,即使金轩不来,我也不会放任她不管。”
反正他迟早会出面洗清羽灵的嫌疑,既然金轩也为此事来找他,他何不借机提些条件?
看起来是很不近人情。
可是两强相争时,他若稍有手下留情,便是自寻死路。
“我明白。”慕辰道。
他们从大概两个月前就开始策反戴维,那时候谁又能料到戴维动手时,正赶上孟文川走投无路,也跑去偷金氏的机密,一头栽进这件官司里,还好巧不巧地把老祖宗拉下水了?
慕辰对江凌再了解不过。
他就算再狠心,这十几年的情分也不是水月镜花,总不至于低劣到故意拿老祖宗替戴维挡刀。
那时戴维喜形于色,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们说,他赶上了个好时机,刚好有个替罪羊撞了上来。
江凌和慕辰当时没多想,如今才明白,他口中的替罪羊,指的竟然是老祖宗!
而那天晚上下套算计戴维,想引蛇出洞的人,也不是金轩,而是羽灵本人!
江凌得知此事时,羽灵已经在医院里抢救了。
他痛悔不已。
倘若早知道当时在金氏里守株待兔的人是羽灵,他断然不会出那火烧金氏的主意。
因为,羽灵的性命,他亦舍不得拿来冒险。
可惜事已至此,江凌心中再自责,也别无他法。
于是,他只好忍着对她的心疼,继续将这局棋下下去。
和金轩的斗争,不到你死我活的那一天,绝不会停止。
“戴维已经抓回来了?”江凌问。
慕辰道:“是的,派人压在地下室里了。”
从他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一刻开始,他就猜到了,江凌定然不会放过戴维。
怪只怪他命不好,敢拿江凌心尖尖上的人来当替罪羊。
这戴维,也真是活腻歪了。
“把人带出来,收拾一下,我们也走。”
从江氏庄园驶离的那辆车上,坐的正是凌霄和金轩二人。
凌霄很早就到了魔域,江凌也一直对他礼遇有加,为他安排了衣食住行,却始终“没有时间”来见他。
直到前天晚上,江凌的庄园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金轩。
江凌这才“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
而金轩在江凌的庄园里看到了本该在云黛身边的凌霄,却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亦或是心中惊讶,脸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沉稳。
凌霄此时坐在金轩身边,徐徐出声问道:“金公子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金轩抬眼,将他打量一番,淡淡启唇:“也不久。”
他敛着凤眸,漆黑晦暗的眼底阴影落得很深:“你和那个人,去看过她。”
“那个人?”凌霄眯了下眸,回忆:“金公子说的是我和云总还有小何一起进医院探病那天?”
“不是那天。”金轩嗓音平静,平静中却有种不容置喙的力道:“是她病危的那晚,没有云黛,只有你和他。”
“如果你们三个一同去医院探病,是因为云黛对她抱愧,想去看看她,那么你们两个听说她病危,单独过去,又是什么理由?”
理由只有那么一个,他们两个,就是她的人。
而那天云黛会去看羽灵,也不过就是个为他们两个掩护身份的幌子而已。
云黛。
金轩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膝盖上敲打,思及至此,顿了片刻,眸色微微深了下去。
凌霄忽然问:“你如何知道我和小何过去过?”
那天晚上,他明明在和楚清歌……
问完,见金轩平平无奇地掀起眼睑瞥了他一下,凌霄思绪一滞,猛然明白过来!
却又紧接着,感到喉咙间轻微的苦涩。
有些人的在意,从来无需宣之于口。
可仍然,一分不少地充斥在沉默的空气里,包裹着那个一无所知的女人。
“凌霄。”金轩低低哑哑的声线缭绕在车厢里:“我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凌霄眉头一皱,又想起这两天谈判时,江少提出的种种条件,心头一阵发沉:“你……”
“你记住。”金轩却又这般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凌霄缄默许久,回了一个字:“好。”
第905章无需宣之于口的保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