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无言，甚至没有看他的脸。
他又在她身后，低磁的嗓音像被什么撕裂，浸透了沙哑：“方羽灵，你这一步踏出去，就永远别再回来。”
她却笑着说：“好啊，正合我意。”
那是怎样一种挫骨扬灰的痛楚，羽灵隔着遥遥岁月都还能想见。
所以，她最怕和他提起五年前，提起那些纠葛错综的日子。
提起，她对不起他的种种。
金轩坐在椅子上，长眉下一双眼窝深邃得可怕，让她完全捉摸不透。
羽灵抿着唇，不知所措。
金轩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她的下文，于是接过话来：“这就算是，交代完了？”
羽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吭声。
“好，既然你说不出来，”金轩冷声开口：“那么我问，你来回答。”
羽灵心里一紧。
听到他绷紧了的嗓音：“楚勋和其他位面电脑被入侵摧毁，以及那些灵力高手们被重伤惨死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羽灵在他那沉甸甸的目光里，艰难点头：“有。”
金轩缄默片刻，整个房间里死寂一片。
他又以同样冷寂的语调启齿，一句话，连抑扬顿挫都无：“真的是你黑了那些电脑？”
“是。”
话音一落，面前书桌上落了灰尘的笔筒、电话、统统被金轩挥手扫落。
巨大的声响令羽灵忍不住缩紧了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金轩起身，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忍着眉间跳动的暴戾之色，回眸狠狠盯着她的脸，视线锋利得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为什么？”
电流蹿过她的神经，掀起一大片剧烈的痛。
那个秘密，不能说，绝对不能手。一旦说了，她不知道他会怎样崩溃，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
羽灵只能活活忍着，面上尽量维系着平静：“不为什么，我不想白白的创设、启动三界的魔法和网络相融的进程，我想给自己谋取一点实惠，所以我就临时做了微不可察的一点修改，没想到，还是——”
“方羽灵。”金轩挺拔高大的身姿蓦地笼罩在她头顶，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冷笑：“我要听的是实话！少拿这种幼儿园水平的谎言来敷衍了事！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在意，非要黑了那些电脑不可？你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三界至尊们，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紧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羽灵能感觉到从他伟岸的身体里透出的那股浓烈的阴鸷。
被她挑起的怒火深处，是种无边无际的冷和失望。
她叫他失望了。
他那么相信她，哪怕是在他们婚姻出现危机，哪怕知道她背叛了他，却仍在她卷入官司的第一时间不由分说地请了那些金牌大状来维护她的清誉。
而她却轻飘飘地给了他一个字的回答——是。
是她黑了那些电脑，是他害死了那些高手们。
那病毒是她一手所造，她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羽灵垂着头，不敢直视他过于凌厉的目光：“我没有把他们公司的机密暴露给其他人知道，我也没有做摧毁那些灵力高手们的改动，我只是从那些电脑里删了一份无关紧要的小小文件而已。是有人在我黑了那些电脑的防御系统之后趁虚而入，把包括楚氏在内所有位面当时联机的那些电脑都给……”
“羽灵，在我面前说谎，最好把里里外外边边角角都想明白，否则很难圆上。”金轩面无表情地望着她，黑眸里没有温度。
她脸色一白：“你不信？你真的以为那是我做的？”
他一勾唇，笑得无比讽刺：“我信不信，你不知道吗？”
羽灵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是的，他信。
他甚至敢于推翻所有确凿的证据也要保她无罪开释。
他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信她的人。是她，叫他太失望了。
“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在那么重大的时刻去删？”他薄唇畔的弧度很浅，却一路冷到人心里去：“所以你在法庭上认罪也是因为这件事有你的份？”
“不是。”羽灵矢口否认，脸色白得像纸，还是努力维持着言语中的条理分明：“那份文件和你没有关系，而且牵扯到别人的隐私，所以我并不打算告诉你。至于我认罪，是因为……”
她把头埋得很深，每个字音的颤抖都来自灵魂深处，“那些灵力高手们的死，特别是楚勋的死，我到底难辞其咎。”
金轩终于放开了她。
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大班台上，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气息却都堵在喉咙里，无法下沉。
他掏出一支烟，隔着青白色的烟雾打量着她的脸：“楚勋的死，比那些灵力高手们的死，对你的打击还要打，为什么？你当年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第1001章死也不能说出秘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