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结实的胸膛震了下，他一双墨眸的光泽都迅速沉暗下去了：“羽灵，你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握紧了手里的毛巾，语调不急不缓，却很深邃，深邃里带着很自嘲：“你问过我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死——就是因为你这种眼神。它总是给我希望。让我有种你其实很担心我，很舍不得我死的错觉。”
每每想到她露出这样的眼神，他就觉得，伤还可以再重一点，还可以再重一点。
羽灵别过头，不假思索道：“是，念念只有你一个父亲，你死了她会很伤心。”
金轩静默几秒：“仅仅因为我是念念的父亲？”
“你对我来说就只有这一重身份了。”
金轩深喉间逸出低笑：“也是。”
他边擦着身上的血迹边淡淡开口：“鉴定书，你看过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看过。”羽灵没有瞒他，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的。
更不是她说自己没看过，就能否认他是念念生父的事实。
正好，有些事情她也想问他：“金轩，你为什么会是念念的生父？按照时间来推算，念念应该是我在……”
后半句话，她说不出来了。
“在酒店里被人下药失身的那次？”金轩却好似和她心有灵犀，漠然启唇补上了她没说出口的话。
羽灵不吭声了。
金轩看着她，一字一字道：“那天晚上是我。”
羽灵猛地抬眸，正好撞进了他幽深无底的黑色瞳孔之中，清清楚楚地看到其中跳跃的一簇火苗，势在必得的火苗。
“我不懂……”她摇头：“你在说什么？”
“我说，那天晚上是我。”金轩又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你听清楚了，而且也听懂了，羽灵，不要装糊涂。”
“为什么是你？什么是你？”
“六年前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金轩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被灌了很多酒……带到那家酒店里……”
“等等！”羽灵打断他：“被谁？哪家酒店？”
金轩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被金睿。”
“金睿？”羽灵觉得更荒谬了，她荒唐地笑出声来：“不瞒你说，我在江凌的日记本里也看到了金睿的名字，她还真是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江凌？”金轩也有些意外，眸间划过思考之色，沉声问：“他写了什么？”
“六年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是你姑姑，哦不，你妈，一手策划的。”羽灵皮笑肉不笑：“是她给我下了药，也是她把我扔到江凌的床上希望我们发生点什么关系，虽然我不知道江凌和她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是——如果江凌日记里写的是真的，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那她没有理由把你带过去。”
金轩闻言忽然沉了眉宇，良久，嘴角露出一丝近似嘲弄的笑弧：“原来如此。”
羽灵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却渐渐发现他的笑容仿佛从嘲弄中剥离，变成了一种真心实意的愉悦。
“我从来不信命。”金轩面不改色地说：“可是你总能让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羽灵被他那含笑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再加上对他所言所想一头雾水，不禁退后一步，警惕地皱起眉头道：“你在说什么？”
金轩收回视线，继续手里的动作，边上药边淡淡开口，语言偶尔有不连贯的时候，是因为他碰到伤口短暂的疼痛：“我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如果江凌在日记里写的是真的，这一切真的是金睿所为，她那天晚上大概是想让你和江凌发生关系，顺便让我过去看看。”
羽灵被他三言两语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震住：“她……”
金睿想让他去捉奸？
羽灵眉头蹙得更紧：“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让你看见了又怎么样？你那时候——”
又不喜欢她。
对那时候的金轩来说，羽灵只是个每天不停纠缠他的跟屁虫罢了。
甚至金睿完全没有必要把她当成是楚清歌和金轩之间的一块绊脚石，何必要如此费尽心思？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因为看到了金轩微微抬起的头颅，俊美的脸，线条一如既往的好看，那双眸子却无端显得比平时更加深邃幽然。
他的薄唇动了动，吐出淡薄的几个字：“你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看到她脸上若有若无的茫然就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
金轩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突然无比郑重地说：“那天被下药的不是我，我只是喝多了。”
羽灵眸色一滞，无意识地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只是喝多了……”
“就算我真的被下了药，倘若我不想，也有无数种方式拒绝和我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
金轩说到这里，终于不再看她，脸庞转向别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湮灭在嗓子里：“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想拒绝。”
第1127章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