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羽灵缓缓放下手，对面女人的脸就这么一点点填满了她的视线，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分毫不差。
这算是冤家路窄么。羽灵微微嘲弄地勾了下唇。
路能窄到这个份上，她们未免也太冤了。
她无数次想象过与眼前的女人再次重逢时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怎样的神态，绞尽脑汁也没能得出一个结论。
如今，对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眼前，她才发现，原来对楚清歌，她一句嘲讽都懒得开口。
更何况还是在她满心苍凉的这个时候。羽灵面不改色地想要绕过她，却被楚清歌伸手拦住。
楚清歌比从前瘦了很多，原本的瓜子脸现在棱角更是分明，像是被活活用刀削出来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天生丽质，只是稍稍显得锋利刻薄。
脸小了，衬得她那双眼眸存在感就更强了。尤其是这样紧紧盯着谁的时候，能让对方有种心快被她枯槁般冷漠的视线挖空的感觉。
“我在问你话！”楚清歌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羽灵，内心的震惊不亚于她，震惊过后还有浓浓的、搞不清状况的慌乱：“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回归魔域了吗？你回来干什么？”
羽灵被她问得心烦意乱，凌霄这时正好追上来，只看到她疲倦的眼眉，并没太注意对面咄咄逼人的楚清歌。
“老祖宗，身体不舒服？”凌霄搀着她，问。
羽灵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平静地摇摇头道：“没事，遇到一条挡路的狗，吠得我有些烦。走吧，不管它。”
楚清歌一向就知道这女人说起话来字字句句都能扎人心肺，因而只是冷笑一声：“方大小姐什么时候做事风格变成息事宁人了？”
凌霄这才抬头，眄了眼对面的楚清歌，顿时明白了什么，清俊的眉峰一皱：“果然挡路的都不是好狗。”
楚清歌同样看向他，目光明锐犀利：“对，毕竟不是谁都像凌先生这么忠心护主，知道怎么当一条好狗。”
羽灵拳头一攥，要迈出去的脚步在听到这句话时生生刹住。一个回眸，眼中天寒地冻落雪飞霜：“楚清歌，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脸了？”
楚清歌抿唇浅笑：“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气。”
为敌这么多年，她对羽灵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你直接一刀捅上去她可能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若偏转刀锋，往她身边人身上一捅，她分分钟就能炸成火药桶。
凌霄搀着她的姿势确实很像是保镖扶着家里的小姐，羽灵于是放开了手，缓步走回了楚清歌眼前。
凌霄不赞同地望着她，手就贴心地护在她可能跌倒的方向。
羽灵没理会，也没说不需要，只是坦然瞧着对面的女人。
那眼神真是傲慢得滴水不漏，凌厉得伤人无形：“我是觉得当街叫板这种泼妇行径楚大明星向来不屑。”
她绯红的菱唇轻轻一翘，妩媚天成，比之当初的直白和硬朗，更有女人那种以柔克刚的韵味了，对比之下，楚清歌就显得段位低了许多。
羽灵轻笑，继续娓娓道来：“哦，是我忘了。现在的当红小花旦里已经没有姓楚的了吧？按理说你在娱乐圈里混的时间也不短了，和你一同出道的乐娆都已经是天后级别的影星了……怎么只有你把自己搞得这么落魄？”
楚清歌被她轻飘飘几句话气得咬牙切齿，但想起她更在意的事情，逼着自己忍下来：“方羽灵，我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我知道你突然回海城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做人要有底线，差不多就该收手了，多给自己死后积点德。”
羽灵听得云里雾里，唯独一句话教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做人要有底线？楚小姐的下限都快low穿地心了，你怎么好意思教我做人要有底线的？”
再说，她回来看看何源怎么就没底线了？
楚清歌的脸顿时拉长了：“所以你真的是为了搞垮轩回来的？”
羽灵眼中流动的波光忽然一滞，眸色转深了不少：“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楚清歌怒道：“他都已经被你害成这样——”
“楚小姐。”突然有人出声了。竟然是一直在她旁边的保镖。
更确切地应该说，一直在楚清歌旁边的男人，竟然是个保镖。
羽灵抬眼看过去，有些不解。真不怪她眼拙，实在是这保镖行事作风太过诡异。
若他是来保护楚清歌的，怎么能听着别人阴阳怪气地讽刺了自家主子这么久才开口？而且这一开口，还好巧不巧地截断了自家主子的话。
可他若不是来保护楚清歌的，又是来保护谁的？
楚清歌没说完的话被蓦然截断，似乎很是忌惮身边的人，自己吸了两口气，冷静下来，拢好头发看向羽灵，语气里带着警告道：“你最好别再打轩的主意了，他不是已经把女儿还给你了？带着你女儿趁早滚回魔域去，再也别回来。”
第1147章狭路相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