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查冥帝大人晚上的行踪啊?乐云川话已经说到这份儿,司主大人哪还敢放个屁啊?
司主大人道:“咳……既然浅沫姑娘和冥帝大人、乐总管你们在一起,那就肯定不在案发现场了。”
乐云川漠然一哼:“明白就好,我是否可以带人走了?”
“当然可以。”司主大人回头看了下身边的心腹阴差,让他赶紧去把浅沫带出来。
浅沫扑到马车上,见到赫连澈的第一眼,眼圈就红了,委屈万分道:“我没杀人。”
她有点不敢见赫连澈,看见他心里发憷。
马车外面黑压压的跪着一地阴差呢。
赫连澈捏了捏她的小脸:“就你这点胆子,两个窃贼都能把你吓成这样,还杀人?”
浅沫咬唇,小声道:“可……我觉得……有人想害我。”
赫连澈两指抬起她下巴,声音清冷:“浅沫,你记住了,只要你一天还是我的女人,我就不可能让人动你。”
他的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足以让周围每一个阴差听到。
这话,他并不只是说给浅沫听,更是说给马车外跪着的所有阴差们听。
这是他的警告,也是他对浅沫的承诺。
只要她还跟着他一天,那就是他的女人,他就会护着她。
直到他们关系结束那一天。
浅沫望着他的眼睛,他的双眼是深邃的旋涡,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控制不住被他吸进去,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砸在她心上,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真想缠着他,缠到死。
这个想法让浅沫心底狠狠颤了一下,缓过神儿,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她……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难不成还真以为,他会喜欢上自己不成?
赫连澈看见她原本就不好的脸色,血色退尽,迅速变得苍白,嘴唇颤动,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仿佛受尽了委屈,见着她那双噙着水雾的眸子,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忍不住心软。
赫连澈眸色变暗,平静的脸上,浮现两分厉色,冷冷道:“晏池,昨晚我告诉过你,我的浅沫胆儿小,爱挑食,晚上离了我睡不安稳,我托你好好照顾她,可现在看,你并没有啊。”
我的浅沫?这个称谓,让浅沫的心,漏跳了一拍。
晏池无话可说,他们企图对浅沫实施心理突破,让她一个人在狭窄昏暗的审讯室里呆了很久,晚上,甚至连睡觉的床都没有,这的确是非常熬人。
对一个女孩儿来说,应当是很难受的。
“卑职知罪,”晏池的确没有对浅沫有半点照顾:“可是,我们只是按照正常的审讯流程来的。”
赫连澈冷笑:“正常审讯流程?那请问,查出什么来了吗?”
晏池和司主大人以及所有阴差都变了脸色,叩头不止。
要是查出来,他们底气也足点,可是偏偏就是什么都没有,不但要放人,还显得他们非常不占理,不管冥帝大人治他们什么罪,都无可狡辩。
搞得好像他们阴差集体冤枉了人一样,可是他们都觉得,当晚去见费仲的那个女人就是浅沫,只是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罢了。
赫连澈冷冷道:“冤魂司主,这件事,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浅野的案子,也用点心去调查,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只是淡淡笑了一声,平静温和,无形中让所有阴差都感觉,一把明晃晃的刀,悬在了脖子上。
冤魂司司主冷汗直流,磕头如捣蒜:“是是是,冥帝大人,卑职一定带领冤魂司的所有阴差们尽快超出浅野的下落。”
赫连澈要帮她查哥哥的下落了?
是真心相助,还是,试探?
浅沫半信半疑,又喜又惊,扯扯赫连澈的衣袖,软软道:“回家吧,我好困……一晚上都没睡了。”
赫连澈握住她的手,这一握才发现,她手冰的很,好像是攥了一个冰疙瘩在手里。
冥蝉是这世上最为怕冷的生灵,他心头的火更大,可看浅沫那虚弱得好像随时快撑不住的样子,将怒火暂且压下,淡淡嗯了一声。
乐云川立即驾驭马车离开。
浅沫身上太冰了,这让赫连澈想起了在雪窟的那个晚上,她倒在地上,浑身湿透,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他原本是打算把她接出冤魂司后,就不管她了,毕竟她自己作的。
背着他竟然还敢跟费仲那个老色鬼接触,还真是不怕自己被糟蹋了,她是真的打算为她那个估计再也找不回来的哥哥,把自己全葬送进去是吗?
从昨天得知浅沫被阴差带走,一直到现在他都似乎很平静,至少在外人看来,这件事并没有对他影响多少,他处理任何文书都一如既往有条不紊,也没有胡乱发火。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心,其实已经乱了,恨不得将浅沫给掐死。
他真心觉得,如果有一天浅沫死了,毫无疑问,肯定是被蠢死的。
但……所有的怒火,在看见她虚弱苍白的脸,触摸到她冰冷的手之后,竟然就这么一点点的熄灭了。
第1250章言不由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