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教女不严,有负皇恩。”
“请陛下同意老臣乞骸骨,以代女赎罪!”
武安帝低头看向底下俯身叩首的王丞相,神色喜怒不定。
少顷,他才叹了一口气:“爱卿乃是国之肱骨,朕又如何能因为小辈犯的错处,便对爱卿加以指责呢?”
王丞相并未起身,反倒掩面而泣:“陛下如此宽宏,实在是叫臣羞愧难当!”
“然子不教,父之过,小女因受奸人蛊惑,犯下如此大错,确实万死难辞其咎!”
“只是......”王丞相叹了一口气,“王妃确实是无心之举,而且,宁福县主和世子如今亦是年幼,若是没了母亲——”
武安帝沉声道:“荣王妃虽有错处,但是也并非罪大恶极。”
“况且,正如丞相所说,荣王妃这些年替荣王兢兢业业打理后宅,也传嗣有功,朕当然也看在眼里。”
他低头看了底下涕泪满襟的老狐狸,心下忍不住冷笑一声。
面上却还是一派沉肃:“不过,此次却也是因她徇私而起,元安更是因为她被刺客挟持,如今还卧于病榻。”
王丞相低头:“臣自知小女对公主殿下的牵连难以弥补,但也愿尽力补偿。”
“臣愿将家中珍藏的三支九品天山雪莲,还有血人参等数十味奇药送予殿下。”
武安帝挑了挑眉,王氏一族藏有珍品雪莲一事,他此前也有所耳闻。
但是没想到王丞相今日倒是大方。
不但愿意拿出来赔罪,还一拿就是三支!
虽然知道世族底蕴雄厚,但是珍品奇药也很是难得。
王丞相这回即便是没有下血本,恐怕也有些肉疼了!
不过凰儿这些日子受了如此大的罪过,他自然是应当给自家孩子讨些好处来!
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法再对王丞相一家再有苛责。
“罢了。”武安帝摆摆手,“丞相如此尽心弥补,朕倒也不好太过小气!”
“只是荣王妃徇私枉法,不罚难以服众。念其这些年为荣王育嗣有功,又从未犯过错处,便不必重罚了。”
“就罚俸三年,再在荣王府的小佛堂禁足三月,每日斋戒茹素,抄写佛经替公主祈福即可。”
“至于爱卿,却有教女不严之罪,便罚俸一年,回府自省七日吧!”
王丞相听罢,心下并无怨怼,反倒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此事在武安帝面前也算是揭过去了。
而且至少女儿的王妃之位保住了,他如今的丞相之职也未曾受到牵连。
罚俸、闭门思过和赔些药材也不过是小惩大诫。
只是恐怕近段时日,王氏要龟缩好一阵子了!
王丞相心下思忖,随后对着上首的武安帝颤颤巍巍地叩首:“臣——谢主隆恩!”
走出宫门之后,王夫人便急急地迎上来。
“老爷!陛下那里如何说的?”
王丞相上了马车。
半晌才重重叹了一口气:“王妃在府上佛堂斋戒禁足三月,罚俸三年,老夫也需自省七日。不过没有牵连到荣王和世子,陛下倒也算宽仁。”
王夫人掩了掩眼角:“禁足三月?那婉儿岂不是还要受整整三个月的罪!”
“这算是好的了!若非她未酿成大错,怕是老夫今日也难以全身而退!”
王丞相叹了一口气:“慈母多败儿啊!先前老夫便叫你劝她,好生管着荣王府的事,莫要在意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姚氏一族倾覆,连我都要避让着不敢插手!”
“倒好,转眼就将姚家那姑娘偷梁换柱提出来!竟然还和歹人牵连上了!”
王丞相恨铁不成钢地道:“她也不想想,姚氏一族获罪,从布局到判决,哪里没有太子推波助澜!”
“若是没有那位的允准,她哪儿能这么容易成事!”
王夫人一惊:“你是说,这......这是太子他?”
王丞相冷笑一声:“你以为能稳居东宫的太子,到底是凭的什么本事?”
“我早就说过,轻看了谁,也别轻看了这一位。”
仁德宽厚、亲善兄弟?
也不看看如今朝堂是谁一家独大?
荣王、裕王还有端王又是如何被压得头都抬不起来的!
能将自己声名经营得如此好听,连力压几个弟弟,也未曾落下半点儿不是的太子,能是什么简单的人?
若真如此,哪能引得那不孝子自逐家门,也要投靠?
“罢了!”王丞相叹了一口气,“老夫也是老了,没有年轻之时那般眼明心亮了!”
“这些日子,你且在族中嫡脉挑些年轻的女孩儿,先调教起来吧!”
王夫人一愣,随即攥紧了手帕:“老爷!太子向来不近女色,更何况王氏嫡支的女孩儿,再差也是俱是正室夫人!”
“难不成,您还想叫家里的姑娘去做妾吗?”
王丞相揉了揉额角:“太子妃的位置,你便莫要想了!若非太子登基,那个位置是不会有人坐得上去的!”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太子是什么意思,只以为太子深爱亡妻,才让太子妃一位空置许久。
但是他好歹窥
第46章 后路[1/2页]